归宿(1 / 4)

季听好了之后又和小七白萍挤在一张床上,不过这次白萍睡在外面,因为她说自己随时会吐,为了不吐季听一脸,她必须睡在外面。

这四日白萍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平常老在白萍身边的沐风也不见了踪影,听白萍说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办。

一夜,白萍轻轻唤醒季听。

白萍:“我想去窗边坐坐。”。

季听这几日的睡眠非常浅,只要白萍稍微有点动静就立马醒来。

季听小心翼翼的将白萍扶到轮椅上,给她盖好了被子,而季听也拿了床被子睡在靠窗的沙发上。

一不小心吵醒了小七,她也拿着被子睡到另一侧的沙发上。

窗外一片黑,看不清任何事物。

白萍双眼眯成一条缝静静看着外面,她的眼皮怎么也抬不起来——想睡觉了,这一觉舒适又长久,再也不会被疼醒,也不会因为疼睡不着。

白萍轻轻开口说道:“我看到雪了,没遗憾了。”。

季听二人听到这句话,头皮发麻。

白萍继续说道:“小听,要是没下雪,你打算让我怎么看到雪?”,她一直记得季听说的那句土味情话。

但季听言出必行,她想了几晚的办法,最终还是觉得有一个办法可以实现。

“我打算在房顶做一张大网,然后里面放满泡沫,等你进来的时候我把网捅破,到时候泡沫漫天飞舞,和雪差不多。”

白萍嘴角轻轻向上扯了扯:“那幸好下雪了,不然这些泡沫打扫起来太累了。”。

“人活着就为了那刹那的惊喜,不用管惊喜之外的沟壑。”季听看着白萍说道。

“嗯,我很开心。”

“对了,我想要葬在这里,已经和沐风说好了,你们听他的就是了。”

季听二人早就看出今晚的白萍不太对劲,果然这一天还是来了。

三人聊了许多,大多是季听和小七互相说,白萍会隔三差五的说上一句极其简短的话,不知过了多久,天空吐白,白萍连简短的话都没有说出一句。

“大白。”

“大白?”

“大白!”

白萍始终没有任何回复,整个人静悄悄的。

旭日丝丝微光照入房间,将窗下独坐人的影子拉的长长。

白萍走的这天刚好是久违晴天,这个怕冷的女孩在艳阳天里回归大地,应该很开心吧。

这个镇子的海葬有一场很大的仪式,需要先将骨灰盒带到祭祀台进行长达三天的祷告,告知海里的神灵,那样死去人的灵魂才能附在鱼身上,来世自由自在。

季听、小七和沐风在祭祀台待了整整三天,他们一起走了最后一程。

只是这场仪式有一个很特殊的地方,白萍的遗像是沐风画的那副画,画里满是丁香花瓣,白萍坐在丁香树下,旁边有五六只橘猫相伴,仔细一看树后面还有一位男子,男子长发及腰。

沐风看着画同她们二人说道:“本来打算把你俩画进来的,但白萍说要当遗像用,就不给你们讨晦气了。”。

季听看着画上的白萍:“我们不介意。”。

“白萍介意。”

季听看了看画上长发及腰的男子,又看了眼沐风,心里五谷杂陈,无言。

……

夜晚,沐风拿着两瓶啤酒独自一人走到他和白萍看海的地方。

他挑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把两瓶啤酒都起开,往自己左侧摆了一瓶,自己手里拿了一瓶,两瓶啤酒碰了碰,沐风将这瓶啤酒一饮而尽,由于喝的太急还不小心呛了一口,剧烈咳嗽了一阵。

等舒缓点,他笑着看那瓶没人拿起的啤酒说道:“你可不要笑话我,我不善饮酒,不像你,你个酒蒙子。”。

沐风回忆起往日和白萍的点点滴滴:“还记得你刚来这的时候,总是晚上一个人喝酒,我明明记得你说你有胃癌,可我不明白怎么还不控制饮食,你说犯起病来太疼了,醉过去就好了,当时我可害怕了。”沐风笑了笑:“我还挺怕你死在我们民宿里的,所以我就带着你喝茶、健身,花大价钱给你定制了一套食疗谱。”沐风看着地上那瓶酒:“你看,你信我的是不是就对了?”。

沐风看向大海:“我看你的精神越来越好,有时候我都快忘记你身上还有癌。”

“明明都像个健康的人了,怎么还会这样啊?”沐风掩面哭泣。

海边很冷,但不及人心冷。

沐风擦干眼泪,从怀里拿出他自己的户口本,第一页是他,第二页是配偶詹语晴,第三页是投靠白萍。

想在这个镇子里正规海葬还必须附和一个条件:本地户口。

下雪那天……

白萍看着沐风说道:“我最后还有一件事想求你。”。

沐风帮白萍整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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