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宿舍,不同的人。
卫潇没想到的是,初舞台评级的变动,居然是要换宿舍的。
那个与她们都表演《precious》的董婧鸳被她们battle下去了,当晚面色沉郁地去用了餐。
有人好奇,究其原因,询问当事人。
董婧鸳张着嘴啊啊了半天,却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仿佛是想说什么又止住了口,想说什么又止住了口,吞吞吐吐咿咿呀呀,只幽怨地把矛头指向“赛制”两字上。
丁嘉咂嘴,“你瞧见她眼神没有?瞥一个山崩地裂。我真的有点害怕了。”
“你怎么日日都害怕。”卫潇趁机挤兑,“不如以后叫你‘丁害怕’吧。”
董婧鸳被battle下去了,辛莘也被battle降到了B。
卫潇她们神色低落充满鼓励地送走辛莘,又打起精神来强颜欢笑迎来了新舍友。
新舍友名叫苏佳馨,卫潇敢打赌这辈子没遇上这么文静的朋友。
苏佳馨声乐实力强,长相在一众学员中并不算出众,却很清爽。笑起来眼眸下浮起两片粉红,整个人苍白纤瘦,皮肤如纸般薄。
大家帮着苏佳馨整理好东西后,已经是九点多分。
看这个时间点,还有一两个小时才睡,简直良机天降,卫潇觉得很有必要跟丁嘉续一续前缘。
两人绕过监控,去了古堡顶层的天台。
夜凉如水。星子璀璨,汇成一条银汉。
风儿携着倦意一丝丝越过绕指青丝。远处的绿地里,依稀可见点点萤火弥漫于朦胧的芳草。
卫潇开了两瓶鸡尾酒,一瓶递给丁嘉。
两人举杯相碰,“干杯,敬友谊。”
卫潇唇角暖暖地弯起弧度,“许久未见,却从未感到生疏。无怪乎地久天长。”
七年一别,竟如此之久。
但我从来不曾,忘记你的模样。
“你还记不记得咱俩在宿舍楼找鬼?”丁嘉饮至欢愉,声音有些不稳。
“我怎么会忘——当时我们是午休学校,晚上宿舍楼就是一片死寂。夜晚开家长会的时候,几个男生闲来无趣,提议不开手电筒共闯宿舍,并跟我们打赌,谁先跑掉谁是怂包。后来,有个男生不知道为什么摔倒了,抬头看见幽幽绿光,哇地一声叫出来,他们就吓得脚不沾地地跑了。”
“结果更好笑——他滑倒是因为踩到了不知道哪个自己人扔的香蕉皮,抬头看到的绿色荧光是安全出口标志,惊恐之际还拉扯其他人,把他们本来勉力抑制在心底的恐怖因子调动了起来,就这样自己吓自己地乱成一团,真是有趣!”
“事后问他他还不相信,非说是有鬼攥住了他脚腕,要把他留下来做汤吃——唉,可惜,只能在楼顶玩了一晚上扫雷。”
“啊……年少之时啊,真是美好的回忆。”
丁嘉干完了一瓶,突然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卫潇陪着她一起躺下,也看着皎皎天际。
丁嘉倏然侧过身,好看的丹凤眼望着她:“我怎么觉得你性格变了点呢。曾经还是多么端庄自持的优雅少女,虽然也很活泼,却万万不能和如今的疯癫相提并论。”
卫潇顿了顿,转过头去,很认真地看着丁嘉,“这些年,你怎么样?”
“我啊。浑浑噩噩,寻找出路。”
她仰望,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我爹我娘做的衣服成了设计师定制,有了足够的收入,他们自然也乐得去全世界寻找灵感。而我呢,孤零零地留在国内。大学里,做过酒吧驻唱,也跟过街舞团商演。毕业后拒绝了那么多offer,大概还是最喜欢唱歌跳舞了吧。”
她回眸,与卫潇对视。两双澄澈的眼眸交接,丁嘉笑了。
她摆弄着浓密的金发,对卫潇眨眨眼,
“那你呢,我的卫大千金。我可怎么听说,你一个人偷偷跑去了美国?”
卫潇一惊,漫不经心地挑眉掩饰着:“去趟美国咋了,出去开开眼界,也能带点葡萄酒回来。多好。”
“那……怎么焉逢哥什么都不知道啊?”
丁嘉倏地严肃起来,步步紧逼,带着一丝玩味的笑,“你们虽无血缘关系,但他毕竟是自小与你一起长大的、感情深厚的哥哥。这次节目全封闭,我临行前给他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知不知道你的消息,他却说……你已经失踪一年多了,除了出国的机票钱,家里的人脉、财富你都没有动用过……究竟是为什么?”
“我有自己的生活啊,我的账户上也有一些积攒的金钱,总不能总躲在家庭的庇荫下。”卫潇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卫潇,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越放在心底,越写在脸上。”
“我……”
“别的什么,我能理解。我只怕你难过。”
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