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在大厅看看有什么吧。”卫潇说。
大厅装扮简约,不少柜子的表面已然蒙尘,架子上青黑的藤蔓无力地垂落。
西北头有扇门,丁嘉一拧门把手,没打开:“这扇门上锁了。”
卫潇:“搜完再看看能不能打开。”
几座深灰色的沙发摆放凌乱,上面堆着封皮破旧的英文书。
卫潇翻开书,内容是一些诡异童话。
特别是最后一页,有一张折叠的大图:喷泉公园里,几十小孩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或追逐或嬉戏着,神色各异。
这页是单独塞进书里的。
卫潇合上书,默默记住了它的位置。
地毯在灯光下呈现诡异的猩红,上面的茶几上杂七杂八堆着酒瓶。
卫潇凑过去一看,冷汗直冒。
桌子上赫然有数道抓痕,多有重叠,基本极细而长,下手时重而尾端断续,大是力竭所致。
卫潇蹲在地上,尝试着从茶几底下伸出手去。
很多灰尘。卫潇蹙眉继续伸,到尽头时不知碰到什么物什。
她握住,掏出一看,是两支带底座的粗蜡烛。
“我这里有发现!”
丁嘉恰好从壁炉那儿走来:“我从壁炉烧灭的灰烬里摸到一把打火机。”
卫潇答:“我也刚找到两支蜡烛。环境太黑了,现在只有两个,为了找信息,还是拿在手里吧。”
“真的是。”丁嘉头痛地挠头,“玩个鬼屋居然还要解谜。”
“算是提前体验晚年视力状态。”卫潇有些酸地揉了揉眼。
大厅搜得差不多的时候,对讲机适时响起。
那头传来高之妤的声音:“潇潇嘉嘉,你们找到什么东西了吗?”
“我们找到蜡烛和打火机了。你们需要吗?”
徐思蕙:“我们也找到那个了,不过……这里有个保险柜。”
“密码样式是什么?”卫潇问。
“是……”高之妤那边费力地拿着蜡烛照,“颜色块,有好几道锁,电子显示屏上还有字,是——‘她很疼啊’。”
颜色块……
很疼……
“是情绪……我想到了,等我一下!”
卫潇灵光一闪,忽然跑到沙发边拿那本涂鸦书,抽出最后一页。
不好找,不仅要看颜色、神态,还要根据性别动作确认是哪个人。
“果然。疼痛的是那个粉衣服的女孩。”丁嘉把煤油灯靠近书页,仔仔细细地看着。
喷泉边的粉衣小女孩屈腿坐在地上。
她挽起裤腿,膝盖很明显磕伤了,红红的。
小女孩长得极其漂亮,却因为疼痛不停地抹着眼泪儿。
“粉色……开了。”徐思蕙说,“第二道,‘他在担忧’。”
很快就在图里找到了答案。
蓝衣小男孩蹲在粉衣小女孩旁边,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心疼地看着她的伤口。
卫潇:“蓝色。”
“第三道,‘他在生气,可是隔得太远了,帮不上忙’。”
生气地旁观么……
“是绿的。”丁嘉一眼望到那个站得挺直东张西望的绿衣小男孩。
他站在离喷泉不远的长椅边,一脸愤怒又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对蓝粉的孩童,拳头攥紧,却又没有上前,只无奈地隔着好几个津津自乐的孩子隔空凝望。
“这倒真有点像绿云盖顶。”卫潇啧啧。
“好像是最后一道了。”高之妤说。
“……我在丛中远远看着他,感到好开心呀。”
在丛中……
是她!
卫潇眸色一冷。
大地图西北角的边缘,一个黑衣女孩偷偷地躲在灌木丛后面,看着远处发生的一切,笑得诡异而满足。
“黑色……”丁嘉一颤,“她很疼,他担心,他生气,她开心。这怎么听起来那么诡异呢……”
是嫉妒。
脑海里,其他孩童都瞬间被抹去,只留下四个神情各异的孩子。
“你说得对。”高之妤说,“保险箱里有两张纸。餐厅我们已经搜索完了,现在我们就来找你们。”
“好,一块看看。”丁嘉答。
两边结束手头任务后在大厅会合。
蜡烛放在茶几上,闪烁着明亮的火焰。
徐思蕙把两张卷轴摊开铺在桌子上。
一张黄色牛皮纸上笔记稚嫩,像是个孩童的自述:
“我原以为,让提姆知道苏菲娜不止喜欢他一人,他就会放弃她而喜欢上我。
但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你骂了我一顿!
我故意用石头把她绊倒,就是为了让你看明白她的真面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