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与皇后等人双眉不自觉的拧起,今天是大朝会,皇上不是在上朝么?平常没到中午下不来,怎么今天这么快就结束了?皇帝来了,事情就要变得麻烦许多。李怀玉听闻皇帝来了,心中一喜。这皇帝素来对云妃最好,再看身边的枚巧婷脸色沉静,也没方才那么担心了。
庄奕行身边除了几名侍卫,还跟着前面替猫验毒的太医,以及戚贵人身边的一名宫女白玉,云轻尘身边丫鬟秋红。这架势,太后心中冷笑,看来是有备而来了!
皇上一来,便支退准备行刑的宫人:
“都给我退下!”
“冯太医,你来说说吧!”
“是!”
边上的冯太医跪地道:
“戚贵人身体不适,臣去戚贵人那替戚贵人号脉,发现戚贵人已有三个月身孕。”
此时已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而那冯太医继续说道:
“于是臣便领了戚贵人的丫鬟白玉,一起去抓几副养胎药给戚贵人。走的时候曲侍卫来找我,说练武对打时,不小心伤到了手。平日时常会有侍卫去那间药房拿药,所以臣只交待学童陪他去,而我则陪白玉又回到戚贵人处。
刚出来不久,皇后宫内的丫鬟平儿找到我,说皇后的猫死了,让我过去看。经我查验,发现是食汞过量中毒死的。
为臣心下奇怪,这猫如何会食汞过量,像汞这类毒性药物,都在我的药房锁着,进出管理也一向严苛。所以便回到放汞的地方,见曲侍卫和学童正在地上收拾。原来方才有只猫偷跑进来,打翻了药罐子,吃了些汞便跑了。一描述,正是方才死在皇后那只猫。
为了慎重起见,为臣又测了下地上残留的粥,发现粥内并无汞。所以为臣确认,那只猫是误食了臣放在药房的汞,中毒而死。”
“皇后,还有何话说?”
皇后身子一软,但很快又稳了身形,向身边丫鬟平儿咒骂道:
“都是你胡说八道陷害云嫔,我说云嫔如何会毒害我呢?”
这皇后反应倒是快,一句话便把责任推给了一旁的平儿。其他人见扳不倒云嫔,两人斗法,总有一个要惹一身骚的,都在一声不响的看戏。
平儿立时哭道:
“皇后,不是的,我后来找秋菊时,她明明说是她下的毒。而且她还说,是云嫔让她下毒害皇后的啊!皇上,明鉴啊!”
此时站在一旁的秋红嘴一撇,说道:
“是你说的还是她说的?可有人听见?”
平儿一愣,当时并无旁人,心下突然明白,皇后和她这是着了她们的道了。那秋菊是个死间,可人刚刚已经被赐死了,死无对证啊。
思及此,又向皇后求救。
那皇后此时也只得弃车保帅了,一踩脚踢开平儿。平儿便被宫人捂着嘴架了出去。
庄奕行抚起还跪在地上的云轻尘,此时虽是极狼狈,那两行泪无声的流下,我见犹怜!
“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有皇上为我做主,妾身如何都不委屈!只是秋菊死的冤……”说罢,云轻尘泪眼婆娑。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这许多人在,连件这么简单的事都查不清楚,便直接动刑,真是越来越过份了!从今以后,所有涉及瑶儿的过错,皆等我来再定夺。若有人再私下处理用刑,不论事情如何,用刑人一并置罪!”
这么大一个免死金牌,众人都是羡慕嫉妒恨,却又不敢说什么。太后起身,不满道:
“荒唐!皇儿乃一国之君,成日至身于后宫,专宠一妃。不将心思放朝堂上,却成天个管些鸡毛算皮的小事!”
庄奕行讪笑,若有所指的望向太后:
“难道母亲觉得,害死一个人是小事?”
这么多年,这个儿子还未放下当年的事。太后心下痛楚难堪,面上却是神色不变。依然坚持,若云嫔得了这样的口谕,往后她必将更加侍宠而娇,有恃无恐了!
脸色一肃,正色道:
“皇儿,还是不要意气用事,皇帝金口玉言,这种不当许诺,成何体统!”
“一国之君,连保护自己的女人都做不到,又谈何治理群臣百姓!母后,你说呢?”
“哼,这院中哪个不是你的女人?皇儿还是不要厚此薄彼吧!”
“这院中各各都是我的女人,可偏偏每次都是瑶儿受难。让皇儿也很为难啊!”
“这便是她自己该反省的地方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与母后是不是也要反省呢?”
“你!”
太后气的咬牙切齿,脸色发青。这便是自己一心相护,从小呵护到大的儿子?
当初生庄奕行的时候,太后难产,差点一尸两命,也落下不能再生育的病根。虽是皇后,宫中哪有太平过。母子二人艰辛,自是不言而喻。没想到今日庄奕行,竟为了烟柳出身的女子,而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