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晴儿在回去的路上,生了会姚敬之的闷气。平复后,又不断回想他的话。
“密友?不似兄弟,却胜是兄弟的情义,这样的人,若不是魔头,师父怎么会……?玉峰山的师祖们为何不放过他?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个人,倒底是个怎样的人?”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柳飘飘和师父没有那种关系。可是师父和那个人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欢姨说的难道是真的?不可能,师父不会的!关晴儿不敢多想,甩甩头,不知不觉回到烟雨楼,脚情不自禁的走到那个神秘的房间。
没想到柳飘飘正在里面抚琴。琴音断断续续,看来弹琴之人无心弹奏,门外的余愣拿着扫把驻立在外。
关晴儿上前问道:
“余叔叔怎么不进去?”
余愣回过神,仓促的拿着扫把虚扫几下,囫囵应了句,落荒而逃。关晴儿的心,更是一沉,余叔叔虽然算不得出众,但对柳姨这份深情,却是难得无人能比。他和水鸽子一样,出自五毒谷,却甘愿留在这红楼做洒扫杂役,关晴儿心里瞬间替他感到不值。
怎样的人,能让柳姨放着眼前人不顾,忧思至今。既已确定并非情敌,关晴儿便踏入屋内,想问个究竟。
关晴儿敲了下门,里面过了一会,传来柳飘飘的声音:
“请进!”
关晴儿推开门,柳飘飘坐在琴边,微笑的看着她,神情有些迷离,轻语相询:
“晴姑娘,找我有事?”
“柳姨的琴音断断续续不成曲,不像是柳姨的水平!”
“闲来无事,只是随便弹弹!”
“是随便弹弹,还是无心弹奏,思念故人?”
柳飘飘闻言,微皱眉头,这姑娘还是这般,想知道的,便都是这般突兀,不过倒也爽快!换做旁人,她定是不说的,但眼前人,是张一化的徒弟,她既然特意提故人,怕是有意而来!往事以过,于事无补,该走的人已经走了,活着的人继续新的纠缠。
柳飘飘重重的叹了口气,缓缓道:
“故人不就是让活着的人思念的么?”
“活着的人,那便关心活着的人,我刚才在门外看见……”
柳飘飘冷了脸色,不喜的打断关晴儿,问道:
“晴儿进来找我还有他事么?”
关晴儿舒了口气,整理了下情绪,又打量了下房内。若有所指的说道:
“听说这房间曾是师父住的地方。世人都道烟雨楼老板娘,对当年的乐理公子一往情深,而这乐公子听说是我师父!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柳姨对我师父无情。”
柳飘飘饶有兴致的“哦”一声,整了整衣服,示意她说下去。
“柳姨若是对师父有情,表达情义的机会怕是不会少。何以情人在前,却每每独自关在这房内忧思悲戚?”
“玉峰山张掌门身份尊贵,我一介红尘女子,何敢与他谈情义?况且世人传闻多有不实,我是忧思故人,还是感怀身世,外人又如何知晓,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关晴儿冷笑一声,竟还想瞒她,上次就被她诓骗误导了。关晴儿已经不想再套她的话了,直语不善道:
“没想到柳姨也是这般俗人,爱一个人,却要拿另一个人做挡箭牌!难道柳姨也介意,怕‘大魔头’这个名声影响你?”
又是‘大魔头’,上次绿子与关晴儿争论,柳飘飘已极不喜。
柳飘飘彻底冷了颜色,语气冰冷道:
“我不知道你听说了什么,但是‘大魔头’这个词,世间人都可以说,唯有你师父和你不能说!”
关晴儿被说得脸一白,柳飘飘对她从未如此冷颜厉色。往日对她和她师父的温柔和尊重,果然都是假装!
“我是我,我师父是我师父。”
柳飘飘站起身,走到关晴儿面前,盯着关晴儿一字一句道:
“你是张一化的徒弟,所以我自来将你另眼相待,若不是他,我也不会让你在这自由出入。所以你师父不能的,你也不能!”
关晴儿被柳飘飘的气势逼得倒退一步,柳飘飘继续逼进道:
“他已经走了,就让他安安静静静的离去,没有人知道他来过,你又何必将将往事重提,重让世人胡乱品评?”
“我没有让人……”
“你现在没有,但这世界聪明的人多的是。更何况,事关你那厉害的师父,事关玉峰山,你觉得你能起疑,别人就不能也去查一查?”
“他们查是他们的事,再说……”
柳飘飘懒得听她的后话,打断她,继续说道:
“大魔头这个名头,和他没有关系。如果他在世的所做所为,最后还被冠以魔头,对思念他的人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他或许不介意,但是我介意,我想,你师父也介意!如果你还是依然故我的话,你大可以跟你师父说,当年的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