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子见此地无人,放下背上的琴和包袱,打坐调息。
过了一阵,气息稳了些,却听到周围有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不像是什么普通的小动物。绿子睁开眼,一双碧眼黄卷发的少年,正出神的注视着她。
绿子不禁被虎了下,开始明明看过这附近没人的,怎么突然冒出个人,还离自己这般近了。看来方才是真的累了,人到跟前了都不知道。
那少年见绿子睁眼,兴奋的说,方才看到绿子从天上飞下来,问她是怎么做到的。而绿子当然听不懂这少年说什么。那少年只得模仿小鸟飞翔的模样,比划一阵,总算让绿子明白。
可是明白了又怎样呢?绿子起身就走。
那少年飞快的扑身上前,死死的抱住绿子的双腿,总不能飞在天上,脚下还挂着个人吧!最后没法,两人在不断比划下,绿子随这个缠人的大少年,来到一处城堡。
看来这名少年在这颇受尊崇,一路上所有人,不论老幼皆对他行礼志意。少年将绿子领到一座城堡的最顶端,又用手示意比划。原来他方才便是在这看见绿子,寻了过去的。两人连猜带蒙的交流了会,至少双方叫什么是搞清楚了。
这少年是这座城堡主人的三子,今年十三岁,名叫达西。他上头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下面还有四个弟弟妹妹。绿子忍笑,他父母也真够能生养的。
那少年将他领去见了父母,又是一阵叽里咕噜。他父母虽养了七个孩子,却都看着还很年轻的模样。看见着绿子也是极热情,上来便亲绿子的脸。一路上绿子也注意到,这里民风开放,父亲也曾说过,他的家乡以亲脸为见面礼,而不像中土的作辑行礼。
达西的父母对绿子极为热情,又特意为绿子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在席间,众人皆是看猩猩般,一个个上前认真打量绿子。有的甚至直接扯着绿子的衣服,观赏着她的随身物件。
绿子最不喜这种状态,吃到一半,忍无可忍。推开身后的椅子,不再顾及,起身便走。绿子修行也算有些成就了,但这脾气,有时候还是很难调服,遇着不愿忍的事,也有些压不住。
她身边的达西见状,又是一个飞身,扑倒在绿子脚下。又是这般,紧紧的攀附着绿子的双腿,唧唧咕咕的说一大堆,表情甚是痛苦哀求的模样。弄得绿子有些哭笑不得,这少年虽看着比自己年少,但也是与她一般高的大少年了。当着这许多人的面,竟然这般不管不顾,哭闹耍赖。
达西的父母也算识趣,发现了绿子的不快的原因,立时遣散众人,退了宴席,只留下儿子与绿子在大厅内。
直到所有人走后,那少年才从绿子脚边爬起来。绿子有些汗颜,他这般不懂事,他父母竟然也如此由着他胡来,从始至终都没有拉一下,哪怕劝一下都没有。半大的人了,竟这般扑到在一个女子脚下,像什么样?
绿子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说了一通道理劝解。那达西只睁着一双碧绿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绿子,还时不时的点头,唧唧咕咕应喝几句。两人鸡同鸭讲了一阵,绿子自以为他懂了她的心意,抽身要走。却又被他一蹲地,缚住双腿。
这般模样,哪里走得了?绿子最后无法子,只得暂时同意不走。这倒是被他给听懂了,见他站起来喜不自禁的模样,一时无语。看来要离开,得另寻时机了。
然而这达西极敏感黏人,寸步不离的守着绿子,便是睡觉,也是在她旁边。一见绿子有要走的迹象,便飞身一扑,死死的抱住她的脚,一双绿眸,楚楚可怜的望着绿子。
绿子终于妥协,一番所谓的谈判下,拿着地图,果真同意带着达西一起走。必竟离目的地也不远了,带他同行一段也无防。
两人走的时候,他父母扎好了一堆行礼,为达西送行。虽然不舍,但都是一副副欣慰祝福的模样。绿子暗想,这儿的父母,太纵容孩子的选择和自由了。任何事都有好坏两面,这人生的选择,世间的事,谁又说得清对错,不过是空做空为而以。
绿子带着达西,一路改由步行,走走停停,耽搁了不少时间。好在离绿子父亲的家乡已经不远,两人行了半月,终于找到了她父亲描述的那个地方。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说着不同的语言,也能了解对方大致意思,再加上绿子父亲临行前,教过她几句日常语,两人交流倒还畅通。而这一带人说的话,与达西属同一语系,自然当起了绿子的半个翻译。
没想到经过这么多年,这里与父亲描述的一样,竟然未有多大变化。只是他祖父一家早已搬走,不知去向。这里虽冷,人却都很热情善良。寻了户人家的空屋,两人就此住了下来。
绿子本想送达西回去,但这少年死活不肯,竟像一个大姑娘一般,玩起了寻死觅活的把戏。无赖本事,比李朗还略高一筹。
绿子向来是个冷情的,大多时候并不劝阻,直接无视,但也暂时妥协,不再逼他走。想他再过段时间,想家了,自会歇了心思再跟着她。可是没想到这人却是过出了乐子,也一天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