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连忙悄悄躲到牢房门外。
穆易辰挥鞭泄愤,秦瑜便在一边让谭毅“死”个明白。
又言辞不善道:“死鸭子嘴硬的东西。尽管你找的那假谭侃与你弟弟长相有八分像,时隔多年连乾王也一时分辨不出他的真假,可有一点,你弟弟当年跟着乾王时曾经受过伤,在右手臂上留下一道三寸长的深疤,而那个假谭侃双臂平滑,没一点疤痕。且谭侃对乾王的日常生活习惯一清二楚,就算他二人多年不见,认不出乾王的长相,可他连乾王的生活习惯也一问三不知。迫于压力,他不得不招了你助陈家千金找他来诬陷丞相,就此一罪,你的人头就可以落地了!”
谭毅听完哆嗦着身子依然试图为自己狡辩:“小人与弟弟几年不见也识不清,全是那陈家千金找了那人……”
他话未说完,穆易辰更是一连数鞭,直到打到那谭毅滚在地上接连求饶:“饶命!饶命!饶命啊!”
若不是此人,自己怎么能将瑶瑶推给别人!
穆易辰愤怒不止,稍停片刻对其又是一顿猛抽。
直到他已经无力叫喊,只在地上微微抽动着身体。
最后秦瑜将穆易辰拦下,提醒道:“将军,还需先留着他。”
穆易辰抖着呼吸停下动作,临走时,秦瑜咐嘱狱卒:“找个大夫给他用些药。”
“是。”
穆易辰从都府司出来,不由来到相府门前。
天空初升起的一轮弯月散发着熹微的一点银亮,将相府的两扇大门映上一丝微光。
突然听到门内有人上门闩的声音。
门内的人已然也从门缝中看到骑在马上的穆易辰,他径直跑去禀报江胜庸。
书房中江胜庸正秉烛夜读,听得穆易辰在大门外,沉思了片刻问:“他只看着未扣门?”
“是。”
“若是扣门便请进来,若只看着便不要管他。”
“……是。”
若是扣门便是来寻自己,若是只静静地看着,便是思念自己的女儿,事到如此,他也只能静静地看着了。
江胜庸轻声一叹,将书扣下去看女儿。
屋内的黄铜火炉烧得正旺,此刻江乐瑶刚刚洗漱完毕,正坐在八仙桌旁托腮沉思,连爹爹江胜庸的敲门声都没有听到。
碧霞迎进江胜庸,称了一声“丞相”,江乐瑶才蓦然扭头看向门口,“爹。”
这一声爹叫得声色浅弱,完全没有曾经的朝气。
江胜庸走上前坐在八仙桌的凳子上,满脸欣慰道:“阿瑶,今日听公主说,宫中给你做的嫁衣再有一两日就做成了,到时候先穿上让爹看看。”
“……”江乐瑶装作很开心地抽动嘴角笑了笑:“嗯,先让爹爹看。”
“爹的乖女儿一定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江乐瑶淡笑不语。
江胜庸默了须臾道:“……好了,早些歇着吧。”
“嗯。”
江胜庸简简单单说过几句便离开江乐瑶的卧房。
走在槐树下,看着树叉上悬架的月牙,心中感叹:待月满过后便是女儿大婚之日,希望女儿婚后,安乐不悔。
翌日。
沈从华来相府请江乐瑶去街上购置一些婚后需要的,她自己喜欢的物品。
刚刚从一个铺子出来,却遇到胡灵芸。
“阿芸……”江乐瑶低唤了一声。
胡灵芸迎面看着江乐瑶和沈从华半晌不语。
江乐瑶暗叹:几日不见她又比那日在庆王府时消瘦了几分。
沈从华有些不自然地斜睨了一眼江乐瑶,又尽量如常与胡灵芸微笑着说话:“阿芸今日上街也是要购置什么吗?”
“……”胡灵芸嘴抿成一条线,还是半晌不语,只半垂着头,又闪闪躲躲地抬起眼皮看看沈从华又看看江乐瑶。
江乐瑶想起那日在庆王府,她抱着沈从华的后背说得那些话,害怕她真的是来求自己同意沈从华收她做妾。
江乐瑶突然有些紧张,垂在两侧的指尖暗暗捏住裙子。
万一她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口,自己可怎么办。
见胡灵芸迟迟不开口,沈从华亦怕她真的做出什么让三人下不了台的事,于是又道:“我与阿瑶还要购置许多物品,就先走了。”
沈从华牵起江乐瑶的手向前,从胡灵芸的身侧走过,突然胡灵芸却抓住江乐瑶的衣袖。
江乐瑶被胡灵芸一拽,身子蓦然顿住。沈从华见状低喝:“阿芸!”
只见胡灵芸两眼含泪,委屈又含羞地看着江乐瑶低声道:“阿瑶,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让我与你一起嫁给从华师兄?”
胡灵芸说着,看到江乐瑶脸色变得凝重,忙又解释:“阿瑶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嫁给从华师兄,你做正妻,我做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