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酒颇为无奈的挤进这小小的船只。
身高腿长好大一只的男人委委屈屈挤进这船中,双腿屈起,为了不挤到身侧的人儿不得不收敛再收敛,束手束脚的。
颜溪看好戏般看着他自我为难半晌,看着他窘迫但不说的样子,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下好了。
浅蓝色眼瞳里撞入故意笑话他的人儿,眉头一挑,侧身靠过去,无声将人遮得严严实实,挡住背后忽闻银铃笑声正好奇张望的视线。
乐不可支的人儿皱起秀气的俏鼻,装模作样嗅嗅空气,越凑越近。
卿千酒不解的注视她,不躲不闪,眼睁睁瞧着她越来越近,心口不争气的加速。
视线不受控制落在她的红唇,忽觉干渴,抿抿唇。
红唇缓慢的向上,渐渐接近,喉头滚了滚,莫名有点期待。
……然而,近在咫尺的红唇,略过了他的唇。
略过了……
过了……
过……
期待猝不及防落空,卿千酒直接呆住。
反应不过来的视线透过衣襟领口缝隙看到锁骨处还未消退的属于他制造的痕迹。
宕机的脑子缓慢思考,难道是他方才太过火了?就,就不亲他了……
张张嘴想道歉,眼角突然贴上温热,长如蝶翼的睫毛轻颤,一眨眼,另一侧也被贴贴。
掀掀眼帘抬起眼,无数次品尝过的红唇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有种坏坏的勾人意味。
颜溪垂眸,视线相撞,额头进而抵着他的额头,蹭了蹭,小小声呢喃:“我的阿卿可真好看……”
也不知哪个字触着他了,不争气的心脏漏跳一拍,节奏乱了,呼吸微微紊乱。
亲眼目睹全过程且作为罪魁祸首的颜溪捂着嘴,歪倒在他宽阔的胸膛里,闷闷的笑声传入耳,肩膀一颤一颤。
生怕他的人儿磕碰到,忙不迭双手揽着她,后知后觉怀里笑得花枝乱颤的人儿又故意撩拨他,有意看他慌乱的模样。
无奈的抿唇,又不舍得说半句反话,只得不着痕迹将人整个镶嵌入怀。
小夫妻玩闹一番,在引得更多人瞩目前,过重载着两人的船只倏然破冰而行。
冰面上霎时划过一条笔直的直通对岸的水路。
突如其来的一幕引起小范围的骚动,船只横穿镜湖,正好临近的修士忍不住纷纷驻足,好奇观望这胆大妄为的是何许人也?
咚咚的落水声,是冰块掉落湖中的响动,定睛一瞧,虽说确确实实听到了破冰声,但这船只驶过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碎冰四溅,冰中生物横尸当场的惨状。
冰面截口整整齐齐,笔直通往对岸,如同早已测量过千万次般,不差毫厘。
傻眼的还在后头,目瞪口呆看着极为登对的一男一女先后踏上对岸,小小船头的竹灯光晕忽闪忽闪,光团较之前亮上几许。
更傻眼的是,船只开辟的水道疯涌上一群银鱼,此刻它们已然顾不上怕生,争先恐后挤着那条道跃出水面。
时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后用大张的嘴接住一片纯白的雪花,有些胆子大的已经跳上冰面滚的满身雪了。
“哦哟!”回过神来的修士赶忙离开那条水道。
躲闪不及的修士很荣幸被鱼尾扫了一头雪,懵懵地抬起茫然的眼,一时不知作何感想:他刚刚是被鱼给偷袭了吧?是吧?嗯,就是用他脚下的这种白色的满山都是的雪……
有人同情的憋笑,有人毫不掩饰的捧腹大笑……
幸运儿一抹脸,火烧屁股似的一溜烟跑没影了。
后脚赶到的欧璟聿及上清宗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需要排队笑吗?
欧璟聿内心so:兄弟赶上大型社死现场,噗哈哈哈哈哈哈……
山上目睹的明堤嘴角一扯,阿弥陀佛,那个罪大恶极、讨嫌又可恶的女淫贼阔别数年又来作妖了,求求别祸害他们师兄了!
“阿弥陀佛!”
再次犯戒的明堤低道一句佛号,心中默诵佛经,力求见到登门的颜溪时能平心静气、心如止水。
当年明逖禅房被欺负时,他是第一个发现的,慌里慌张跑去同师父求救,语无伦次的感觉记忆犹新。
此事过后,他很长一段时间对女施主退避三舍。
明逖阴影面积有多大不知,明堤的阴影面积要多大有多大。
“阿弥陀佛,好久不见啊小和尚。”
“阿弥……”下意识先回礼,行到一半方觉不对,错愕抬头看见毕生难忘的脸,霎时卡壳了。
尚且不知自己已经被标榜上“罪大恶极、讨嫌又可恶的女淫贼”标签的颜溪笑靥如花,很有闲情逸致打个招呼。
“阿弥陀佛,女…檀越里面请!”咬着后槽牙拉扯住摇摇欲坠的理智,险些顺口开骂。
卿千酒眉目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