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下意识出声阻拦。
萧疏已转身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收回手。
萧疏已……
昭华紧紧抿着唇,不再出声,心中只道要快些了。
萧鼎善怒而起身,厉声:“萧钧,这里还不是你能够随意杀人的地方!”
“你既然不愿,那便罢了。”萧疏已转身,面上还带着一丝懒得掩饰的杀意:“左右我来此也不是为你而来。”
“我只需找到萧瑜便可。”
语罢,留下萧家满堂面色铁青的族老,二人扬长而去。
萧疏已和昭华踏出萧家祠堂,连掐指术算都不必,萧疏已仰天而望,道:“临山崖台。”
昭华不知那是什么地方,目光疑惑的投向萧疏已。
萧疏已收回目光,回忆起幼年过往,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简单两句解释道:“在萧家后山崖壁之上,专门用来惩戒萧家少主的地方。”
昭华问道:“专门惩戒萧家少主?”惩戒一事尚不足以生奇,怎生得萧家还为了少主专门辟出一处。
却见萧疏已摇了摇头道:“只有满十岁的历任萧家少主犯了错才会自行去临山崖台领罚,我那时年岁尚且不足,知之甚少。只知道木犀城中萧、席,王城等盘踞在此的望族均设有此类似之地。”
既是如此,那当是人间的习俗。
昭华没有多问,道:“那便去临山崖台寻萧瑜吧。”
月娘便总会在她面前感概人间千奇百怪的习俗,想来的这少主专门惩戒之地应当木犀城的习俗,不足为奇。
.
后山崖壁。
萧疏已与昭华站在悬崖之上下望,罡风如刀,崖壁上光滑如新,半寸草木都难以生长,唯有一种极其坚韧的褐色藤曼稀稀疏疏地攀附垂下,直到千丈崖底涛涛汹涌的大江之中。
罡风凌厉,却对二人没什么影响。
昭华随着萧疏已飞身而下,直抵萧家的临山崖台。
不知是多少时岁的侵蚀,此地已经不能够称之为崖台了,只突兀的出现一个山洞在崖壁之上。
此时洞外尚且天光大亮,可是一进入这方山洞,却漆黑难以视物宛若阴云夜半,难见半点光亮。
二人进入洞穴,昭华落后半步,不由得微微皱眉,抬起宽袖挡住洞中吹来的若有似无的阴冷之风。她偏爱热烈光亮,对这种阴暗不透光的地方难以抑制地生出厌倦。
萧疏已脚步一顿,抬手升起淡金色的结界将他与昭华笼在其中,继续前行。
不知是不是受到洞中阴冷之气的影响,昭华越往深处走,方才心底那股若有似无的排斥感便越加强烈,紧紧蹙着眉头,连萧疏已的结界都已经无法为她隔去那股令人厌恶的——
气息。
昭华脚步一顿,皱着眉,紧抿唇齿之间回旋着四个字。
萧疏已侧头问道:“怎么了?”
“……无事。”昭华摇摇头,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我之前听你提起木犀城中的大族大多都会设有这种专门惩戒一族少主的地方,你可知其中缘由?”
萧疏已边走边道:“具体由来已经不得而知,但我年幼之时听闻这是为了维护少主颜面而设,故而少主若犯了错,并不需要去族中惩戒长老那里领罚,由族主亲自开口,戒令此地即可。”
昭华问:“木犀城中有多少家如萧氏这般设有此类似之地?”
萧疏已想了想,回忆道:“除了萧家,还有席家,王城氏族,以及崔姓一流。”
“四家啊……”
洞中幽暗,萧疏已设下的结界散出淡淡幽蓝色的光晕,映射在昭华眼眸之中,一闪而过冰冷又漠然的神色。
洞中深处传出水流“滴答“的声音,萧疏已向前望去,一时没有听清昭华方才低声一句喃语,遂问:”什么?有什么不对吗?”
昭华看向黝黑不见光的洞穴深处,道:“萧瑜既在此地,我们便快些吧。”
萧疏已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压在了喉间,闷声应了一声:“嗯。”
越往深处走,水滴之声便越发急促。
“滴答。”
“滴答。”
“滴答。”
黝黑之中,随着越发急促的水声一同传出来的,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乍有烛火幽幽。
昭华和萧疏已不知走了多久,忽逢一处拐角,开始出现幽红色的火焰,约莫十数丈便有一盏落地烛火。
直到——
洞穴尽头。
滔滔暗河流淌反而寂然无声,她与萧疏已所听见的水滴之声竟然是洞壁之上,用粗大的锁链吊起来的人的四肢之处血液滴落之声。
暗河以高吊起来的人为中心,一圈又一圈,缓慢的流淌。烛火幽幽,漆黑之中没入地下的血迹在人影之下消失无踪迹,暗河水流反倒是无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