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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鸣入耳外,再无其他杂音。
“女子并不比男子弱。”言不弱垂着眸,整理着自己的衣裳。
“你为何知道我心中所想?”姜寻来了劲儿,她饮下余下的酒。
“你见了杜鹃姐以后,便心不在焉。”言不弱微微叹了一口气,“以你的性子,若不是论了这个话题,又怎会愁成这样?”
姜寻没多言。
这个言不弱,倒还是有些不同。
“天下世道,沾着女子的好,却处处容不得女子。”姜寻捏着酒壶的劲儿越来越大。
“谁同你说的?”言不弱唇角微勾,“世人愚钝,若是多争多论,恐怕不止是百家争鸣了。”
两个人默契地都不再言语。
别院的屋里有了动静。
隐约间,姜寻听到了东西被砸烂的东西。
姜寻起身,轻跃下屋顶。
甩出红鞭,紧攥于手心。
言不弱回眸,出手箍住姜寻的手腕:“诶,收起来。”
如今江湖上出了不少事情,小店小户,都害怕遇到习武之人,生怕给自己惹了麻烦。
姜寻本是不愿收的。
“要是给你杜鹃姐惹麻烦了,今晚估计得连夜赶路了。”言不弱说道。
姜寻这才乖乖地收起了红鞭。
循着声音的来源,朝着别院走去,东西摔打的声音越来越响。
人声也越来越清晰。
“徐强,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任劳任怨,你以前是如何和我说的?”
是杜鹃姐的声音,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
“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这么多年了,你这个肚子一点响动都未曾有过,我若干出什么,那也是你生不出孩子的报应。”
“徐强,酗酒嗜赌,我从未说过你,这家客栈是以前我一手打理的,如今为了那个酒女,你竟是要卖了它?”
徐强手抬起。
肥大的手掌距离杜鹃的脸颊越来越近,杜鹃强忍着闭上了眼,巴掌却迟迟未曾落下。
杜鹃缓缓睁开了眼睛。
言不弱一手抓住徐强的手腕:“你一个大男人,欺负自己的糟糠之妻,与禽兽有何区别?”
姜寻搂住杜鹃,轻声安抚着她。
姜寻看向言不弱,他眼底有了从未有过的怒气。
姜寻这才看清楚了徐强。
一身横肉,吃得肥头大耳,面颊泛着红色油光,胡子拉碴,看起来从未好好打理过。
姜寻百思不得其解,如此温柔善良的杜鹃姐,为何嫁给了如此一般人物。
“我们两夫妇争吵,与你们外人何干?”徐强蛮横着。
言不弱的力道加大了,他的表情逐渐狰狞起来:“别别别别......”
徐强不停求着饶。
半晌,言不弱才松开了手。
“还不快滚?!”言不弱从衣襟中掏出帕子,擦拭着自己的双手。
徐强对着言不弱身后的杜鹃吐了口唾沫,才愤愤不满的离开。
“谢谢......”杜鹃微微低着头,依偎在姜寻的怀中,放声痛哭了起来。
因为害徐强半夜来找麻烦。
言不弱变承诺守在屋外,姜寻则是陪着杜鹃。
姜寻用巾帕沾湿了热水,为杜鹃轻轻擦拭着额角上渗出的汗水。
“我与他幼时便相识,这么一晃,都二十多年了。”杜鹃双目无神,唇角泛白,手也冰凉。
“他为何如此对你?”姜寻将巾帕担在陶盆边上,双手握住杜鹃冰凉的双手。
杜鹃微微摇头:“人终会变,他早已不是我认识的鲜衣怒马少年郎。”
杜鹃自嘲一笑:“那年,村口有许多野狗,它们见人就咬。是徐强救了我,自此我们相熟,相爱。及笄没多久,我与他商议开一家客栈,可自古女子,抛头露面,必定会遭受非议。徐强听说以后,便帮我开了这家客栈。”
杜鹃的声音逐渐哽咽:“一开始,他一同帮忙打理客栈,生意不景气,他想着法的逗我开心,常常从城中带我爱吃的桃花酥给我。后来,我一直怀不上他的骨肉,他开始酗酒,嗜赌,每次一回来,必定吵上几日。一吵,他便不归家,如今更是和那酒家王娘子有染,王娘子有了身孕,要他五十两,想两人展翅高飞,他便将主意打到了这客栈上。”
姜寻越听越生气,她强忍着怒气,柔声安慰道:“您先休息。”
杜鹃还想说些什么,但姜寻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
言不弱靠在门口,出了神。
见姜寻出来,目光便追随了上去。
姜寻没回头看言不弱,而是甩出红鞭,攥在手中,加快着步子。
“你要去作甚?”言不弱打了打哈欠。
“找狗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