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决心去英勇献身的死士。
“我……我刚刚在店里试吃了几块面包,现在……现在其实不算饿了……”
西弗勒斯观摩着她缠成死结的神情,她太纠结,结果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无端的喜感她自己完全察觉不到。
西弗勒斯拼命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
“如果你不怕把自己饿死的话——”
他习惯性地把尾调拐了个弯,说完后,他自己又猛地觉察出语气里阴阳怪气的古怪腔调。
莫名其妙地,他突然又产生出了心慌的情绪,怕自己惯有的嘲讽伤了她的好奇心,又赶忙在后面添了一句冷冷淡淡的话——
“那就一起去吧。”
“太好啦!西弗勒斯你最好啦!”古尔芒拉着莉莉的胳膊晃了晃,咧开的嘴里冒出几句不值钱的夸奖。
西弗勒斯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模样,深吸一口气,又抱紧了些怀里的面包纸袋——他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总是毫无由头地去担忧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
五分钟左右,远远地,古尔芒瞅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像他们走来,和曾经幻境的样子大差不差——莉莉的父亲,一位高大又温和的男人,虽然现在看上去已然苍老了不少,但是胡子打理得干干净净,衬衣也熨烫得平平整整。
“爸爸!快点!”
莉莉催促着大喊着招手,男人闻声后立刻把快步走改成了小跑,向莉莉的方向边挥手边前进。
“等急了吧,我的好女儿。”男人笑了笑,眼神扫视着莉莉身边的两个人,只是目及至西弗勒斯身上的时候,他的目光一沉,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排斥。
“伊万斯先生,午安。”西弗勒斯礼貌道。
“嗯,你好。”男人生硬地回道。
“爸爸!”莉莉怨了一声,刚准备解释几句,马上又被男人的眼神一瞥止住了嘴。
莉莉顿了顿,瘪了瘪嘴,连忙又转到另一边,介绍起了古尔芒。
“这是我的朋友——古尔芒,她是去年从东方转学过来的,和我同一个年级。”
古尔芒扬起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伊万斯叔叔,午安,能和莉莉做朋友我非常高兴。”
“你好,古尔芒,认识你我也很高兴!”男人一改刚才的冷漠,和煦的笑容再次爬上了脸颊,“古尔芒也搬到这里住了吗,有时间一定要和莉莉的妈妈一起去拜访一下。”
“对呀!”
没等古尔芒回复,莉莉率先出了声,语调激烈到有些尖锐,“古尔她住在靠南的那个镇子上。”
“那个皮斯小镇?”男人问道。
古尔芒瞥了一眼有些慌张的莉莉,心里疑惑,但还是对男人点了点头。
“是的,叔叔,只是我的父母不常住在这里,他们经常在英国和东方之间往返,其实,伊万斯叔叔,不用这么麻烦你们的。”
莉莉有些气鼓鼓地接话道,“就是呀,爸爸,我和古尔一起玩就好了,你和妈妈就不要管我们小孩之间的友谊啦!好了好了,我们快出发吧!”
“我知道啦,莉莉,我知道啦——不要推我了,我正在走,我正在往前走!”
古尔芒一脸迷茫地望着两人推搡前进的背影,直到听见西弗勒斯走到她身边对她说了一句“走吧——”她这才回过神来,和他一起并肩跟上。
“古尔芒,记得不要说你住在蜘蛛尾巷,或者你曾经居住过蜘蛛尾巷……最好不要提起蜘蛛尾巷这个词组……”
“这是为什么?”
“因为……没人会愿意住在这种地方……”西弗勒斯平静地低声说了一句,目色幽幽,“没人喜欢这种地方……”
……
超级市场就在隔壁那条商业街上,古尔芒的目光沿街扫视——先是一家照相馆,再就是意大利人开的餐厅,还有几家连在一起的电子产品贩卖店,接着是一家地下酒馆。
车流川涌的对街,古尔芒又一眼望过去,一大堆吃吃喝喝的店面——
首先是好几家美式快餐厅,又连着一家墨西哥的小店,还有夹在其中的一间中餐厅,接着是一家装修豪华的下午茶会所,旁边是一处古典的咖啡馆……
路过了这些,快走到街的尽头,拐角处超级市场的建筑格外庞大,倒三角的混凝土被粉刷成蓝白相间的样式,几处招牌和横幅设计得新颖大胆,夺人眼球。
古尔芒把她那双写满新奇的眼睛瞪得老大,还左扭右扭地四处张望,好在莉莉还挽着她的胳膊,一路上扯着她往自动门的方向拉。
“这里是零食区——”莉莉指着几排货架,眼里面有想要有扫荡一空的欲望;
“这里是生鲜区——虽然有些怪怪的味道。”莉莉用一只手的手指捏着鼻子,另一只手拽着古尔芒往下一个地方走。
“这里买的就是日常生活用品啦!”
“这些都是洗发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