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尔芒一晚上都没睡好。
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但绝对不是窥人隐私的大变态。于她而言,杀人简单、辱人困难,可是昨晚她实实在在地看到了洗浴室里的私物,更何况是贴身的……
想到这里,古尔芒就抿紧住嘴唇,不敢再想。
她躺在床上,拨弄着扎在手臂上的方帕。大概是用得年头久了,帕子被洗得发白但是微微泛着黄——这是西弗勒斯的手帕,魁地奇训练的时间长、运动量很大,会流很多汗;她自己没有手帕,西弗勒斯就塞给了她一条。
这样想来,西弗勒斯穿着的旧袍子也是这样。他也就买了两件外袍,来回换着穿;穿得次数多了,洗得次数也一样多,当然到最后,黑色的外袍也被洗得逐渐发了白,就像这方手帕一样,也像那条——
“啊!”
古尔芒嚎叫一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两只手掌胡乱拍打着自己两边的脸。
“不要想这个,不要想这个……”古尔芒一边拍脸,一边碎碎念,“快想想为什么疯眼汉要溜进他的办公室,快想想为什么我写下的笔迹变成了他的字迹……快想想别的什么!”
……
早上,古尔芒无比烦躁地赖在床上,即没睡好又睡不着的夜晚让她极度的难受。她心烦意乱地走出了寝室,结果,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里看到了令人意外的一幕——德拉科正坐在雷古勒斯对面的沙发上,两个人有说有笑、相处得十分自在。
“嗨,早上好,两位!”
古尔芒抱着疑惑的惊喜,踱步到靠近湖边落地窗的沙发旁,好奇地想听听两人究竟在聊些什么。
“早安,快把炸尾螺养死了的小姐!”德拉科撇着嘴,阴阳怪气地问候道。
古尔芒眨了眨眼睛,有些心虚地反驳道,“我没有……只不过是它这两天心情不太好,我明明是按照每日的分量给它准备食物的,我看它在笼子里吃得可开心了。”
“一天只准备了一次的食物,一次就是一天的分量。”雷古勒斯无奈地说,“你肯定是这样做的。”
古尔芒震惊:“你怎么知道!”
“雷尔他比你聪明——很多。”德拉科冲着古尔芒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好像在说他口中的聪明人就是他自己一样。
“我就不信德拉科你能比我养得更好!”古尔芒不服气道。
“所以我们正在讨论这件事啊,”德拉科自鸣得意地笑着说,“你要是肯求我,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同意让你加入我们的讨论。”
“略——”古尔芒做了个鬼脸,“就不!我找别人去问,你们自己聊吧!”说罢,她又做了个鬼脸,趁德拉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时,就脚底抹油一般地跑回了女生寝室楼。
回到自己的寝室,古尔芒瞥了一眼桌子上课表,两个小时以后是黑魔法防御课,下午还有一节占卜课。古尔芒把需要用的书本和笔记本摆在了桌子上,两眼放空地瞧了它们一阵。
然后,古尔芒胡乱翻开一本笔记本,随手从上面撕下一页空白的纸;她拿起插在墨水瓶里的羽毛笔,换用左手,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小心A.M.(阿拉斯托.穆迪)
古尔芒把纸对折一遍,放进课本里夹着。随后,她敲响了潘西的寝室门,告诉她自己要太饿了,要先去礼堂吃饭。
接着,她再度躲到距离魔药办公室最近的那根柱子前面,眼瞅着周围没人经过以后,她鬼鬼祟祟地走到办公室大门前,像恶作剧一般地、疯狂敲击着大门。
等到西弗勒斯的咆哮声从里面传出来,古尔芒赶紧从门底的缝隙里把纸条塞进去,紧接着又猛敲了几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到柱子后面。
大概间隔了几十秒,满面怒容的西弗勒斯猛地一下拉开了半扇大门,他的手里还攥着古尔芒塞进去的纸条。西弗勒斯用幽深的目光,冷冷环视着周围,他恶狠狠地说了句“别让我抓到你!”,随即“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
下午,占卜课。
古尔芒盘腿坐在香臭香臭的辛香料环境中,一脸愁容地望着昏暗灯光下的雷古勒斯。现在还没开始上课,特里劳妮教授也还没到场,教室又闷又吵,古尔芒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被熏晕了。
“你怎么也来上占卜课了,之前不是一直选修的是炼金术课吗?”古尔芒把腿盘在印花布的蒲团上,两只手肘撑在小圆桌上,两只手托着沉重的脑袋。
“也许是邓布利多排得课,”雷古勒斯轻轻耸了一下肩膀,“我没有选择过任何课程,现成的课表直接发到我的手上了。”
“那么,需不需要我传授你这门课程的高分秘诀?”古尔芒无聊地说道。
“请说。”雷古勒斯稍稍靠近了她一些。
“秘诀只有一条——把自己描述的惨一些,越惨越好,写论文作业的时候最好也这样。”
雷古勒斯扬了扬眉毛,“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