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一(1 / 3)

夜晚九点十二分。

余海雾大概已经醉了,他踉跄倚在酒宴一侧,浅灰的西服沾惹了些许酒污,玛瑙色的酒污看起来像是唇红。

眼前的女人极具淑女风范地扶起他的腰肢:“先生,你需要休息吗?”

这个女人,不是他的妻主。

女人穿了翡翠色的绸缎深V长裙,裙尾的波光粼粼让人不由自主想起海边的潮浪。她鬈曲的长发泼洒腰际,看起来仿佛吟歌的塞壬(1)。

余海雾后退一步,并没有与她肌肤相贴:“你是谁?”

女人轻笑起来,竟然有种惑人心魄的甜:“我叫欧蔷,我们从前没有见吗?”

欧蔷是S.U集团的小姐,只不过向来隐匿消息,很少出现在媒体视线里。

她是一个性格古怪的贵小姐。

有些媒体还说,欧蔷不仅是百亿身家的贵小姐,还是一位多产的艺术家,她会画画与雕塑,简直是当代的米开朗琪罗。

“欧小姐……?幸会。”作为一个已婚男子,余海雾得体地与其他女人保持应有的距离。刚才欧蔷的指尖触感还停留在他臂弯,犹如被鱼轻轻吻了片刻。

欧蔷用眼神唤来侍者,亲自给他递上一杯醒酒汤:“请。”

陌生女人递来的饮品,他接还是不接呢?

余海雾的妻主正在不远处与商业名流攀谈,签订合约,当着妻主的面,饮下陌生女人的桃色关怀,简直是打妻主的脸。

余海雾笑着摇头:“谢谢,但是我没有醉。”

欧蔷倒也不觉得为难,她惬意地斜倚在十几层楼高的玻璃上,窗外便是钻石一样熠熠生辉的夜景。欧蔷身形完美,仿佛古希腊神话中的女神,她抿去唇边一痕玛瑙色的酒液,笑意盎然:“是吗?有的人无比清醒,却癫狂地狐疑自己是否喝醉;有的人早已沉醉,却像鸵鸟一样把双眼埋在沙里,执着于自己的清醒。”

她这么说,已经算是调戏了。

忽有一位高挑的女子走来,隔开含笑的欧蔷与含羞的海雾:“不知欧小姐,对拙夫有何指教?”

她与余海雾家族联姻三年,是他法定意义上的妻主。欧蔷轻轻在心里唤着她的名字,司雪绘。

这些年来,司雪绘在商场纵横捭阖,极有手腕,吞并了不少国际资产,世人暗自惊诧其城府。司雪绘却丝毫不显傲态,待人接物无不周全妥帖。

古怪风流的小姐戏谑了当红新贵的丈夫,众人无不想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

余海雾退到一旁,轻声道:“妻主,欧小姐只是……”

恰在此时,司雪绘抬起那双极美的眼眸,仿佛是正在休憩的优雅的豹:“欧小姐只是醉了,是不是?”

宴上鸦雀无声。

司雪绘的嗓音温柔从容,却从根源处催生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好像她天生应该主宰一切。

似二十世纪贵妇的蕾丝羽扇的睫毛缓缓扇动,欧蔷微微一笑,她反手将醒酒汤一饮而尽:“您说得对,是我醉了。”

说完,在众人的喧扰声中,欧蔷摇摇晃晃地离场,华丽落败。众人只看到余海雾手腕上价值万金的古董手表,却看不到他手表下斑驳的红痕。

正如这华美的人间,表面纸醉金迷,实则乌糟扭曲。

“我告辞了,我们会再见的。”欧蔷笑着扬了扬倒挂郁金香一样的高足杯,左眼角的泪痣显得她风流妩媚。

余海雾看着欧小姐的身影缓缓淡出他的视线,心中沉浮不定,他从前遇到过她吗?

他不记得了。

再次见到欧蔷,是三日后的茶会上。作为商界名流司雪绘的丈夫,余海雾作为贵夫,行事传统,深居简出,他很少去参加时尚媒体的活动,多半在城郊的别墅中插花作画,至多邀请名流圈的几个好友来家中品茶作客。

贵夫圈的好友们大多羡慕余海雾。

因为他的妻主司雪绘不仅思虑恂达,长袖善舞,在感情上亦十分专一,一心忙于家族事业,从来没有传出过桃色绯闻。

听到好友们艳羡的惊呼声,余海雾只是握紧祖母绿宙斯咖啡杯,勉强地笑。

他的婚姻生活,水面上自然是风和日丽,可有谁知道水下藏着巨大的冰山?

贵夫们骄矜地喝了些圣海伦娜咖啡(2),略坐了坐便依次散席了。余海雾一边吩咐男佣们收拾下午茶残局,一边怔怔地用绣了S花体字母的方巾擦拭指尖,他指尖白如奶油,甚至有些白到透明的意味。

忽然,门铃声倏起,身穿制服的男佣快步走过来:“先生,有客人来了。”

余海雾只当是哪个记错下午茶时间的贵夫:“让他进来。”

“这……恐怕不太合适。”男佣为难道,“门外是一位女士,而且,她不是来找太太,是来找您的。”

公然拜访已婚的贵夫,在冰沃共和国,的确是一件有失妥帖的事情。

余海雾放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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