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十一(1 / 2)

人死不能复生,黑弥撒的肉身当然不属于已经死亡的郑妍。

经过半个月的DNA比对,搜查海量的失踪女性资料,欧蔷发现,黑弥撒是多年前失踪的女子谢岑霜。

欧蔷陪伴黑弥撒沿着湖心走去,水面波光粼粼,仿佛湖神善睐的明眸。眼前的美景使黑弥撒想起莫奈的《睡莲》(1),水中鱼戏莲间,她们唐突地误入伊甸园。

“谢岑霜。”欧蔷将有关谢岑霜的资料递给她,因她失踪十年之久,照片上的女子笑容泛黄了,“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吗?”

黑弥撒灵魂出窍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我不记得。我不是她。”

欧蔷看了黑弥撒一眼,她的五官与这泛黄的照片别无二致,音容笑貌鲜少变化,只是气质全然不同。

谢岑霜温柔俏皮,黑弥撒则黑暗阴郁。

仿佛她的一个灵魂吞噬了另一个灵魂。

欧蔷道:“可DNA鉴定书表明,你正驾驭着谢岑霜的肉.体。能告诉我,你的灵魂是怎样更换宿主的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具身体里了。也许是上帝有什么任务交代,所以巧妙地给我换了一副皮囊。”

晚风裹挟着鱼鳞身上湿润的气息迎面而来,这股异香引人暂忘今夕何夕。

欧蔷再次来到总公司时,希特勒正趴在羊绒地毯上舔自己的肚子,活像一只大鸡腿。她想要伸手去逗弄它,却只得到了骄傲的白眼。

欧葵穿着黑色天鹅绒鸢尾暗纹高跟鞋,禹步(2)坐在,显得双腿修长。她把烟灰轻轻洒进烟灰缸里:“这只猫流浪过,所以对人戒备心很重。”

她没有说的是,她之所以收养这只瘸腿黑猫,是觉得它很像欧蔷。

因为受过伤,所以对人世间无所适从。

欧蔷穿一身缎面金粉鲤鱼纹和风吊带裙,露出性感的香肩,那裙上的图案出自浮世绘(3),有追魂蚀骨的魅惑之感。欧蔷阖上眼眸时,五官里仿佛放养了一只名为失意的小兽,下一刻她睁开眼眸,凛光绚烂,星河沉坠,她又重披桀骜不驯的皮相。

她轻声问道:“黑弥撒……我是说谢岑霜,她的家人呢?能不能尽快赶过来?”

欧葵摇摇头:“她的直系亲属,大多被秘密杀害了。”

“被谁?”

“我还在搜查,很快就会出结果。”

谢岑霜的直系亲属几乎全部消失不见,像人间蒸发一样神秘,十有八九早已遇难。前来蝴蝶公馆认亲的只有两个远房的叔叔,他们与黑弥撒在花园中相见,面对叔叔的泣不成声,黑弥撒意外地冷静。

黑弥撒把方糖块搁进咖啡里,分给两位叔叔,她诚恳道:“抱歉,我不是谢岑霜。所以我哭不出来。”

其中一位打着领带的长辈擦干眼泪,紧紧握住黑弥撒的手:“跟我们回去吧!我们回去治病,岑霜,你总会想起来的。”

她的另一个叔叔也附和道:“我和妻主说好了,把你送去国外最先进的疗养院治疗,你会好的……你会好的!我们对不起你的爸爸!这么多年,一直没能找到你……”

面对亲人的欣喜若狂,黑弥撒只觉得如坐针毡。

她就像一只波长六点六米的鲸鱼,因为声波迥异,无论是欢快唱歌还是伤心难过,都不能被同伴所理解。

偌大的蝴蝶公馆中,唯独欧蔷看穿了她的孤独。

午后的凉风习习,欧蔷与黑弥撒在露台上喝下午茶,欧蔷在吊带裙外裹上白医褂,又成了那个善解人意的心理咨询师。

“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欧蔷捧了三球的水果冰激凌,奶油旁还插.着华夫巧克力棒,一看就令人胃口大开,“你们之所以患有精神疾病,是因为你们潜意识把自己受苦难的原因都归结到自己身上,亲爱的,我希望你能明白,人世间的有些苦难来得没有缘由,不是任何人的错,它就是发生了,确确实实地发生了。你如果因为自己受伤而怪罪自己,那么就陷入了恶性循环。”

叔叔们怜悯的哭泣声犹在耳畔。

可她的痛苦无人能感同身受。

“我的灵魂,我的□□,错了位置。”黑弥撒落寞地垂下眼睛,“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苦刑。”

“可是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接受自己原本的样貌。”欧蔷把冰激凌送到她手里,“继续写戏剧吧,郑妍小姐,你需要精神寄托。”

所有的朋友都以为欧蔷在恋爱,以为她沉浸在甜蜜的爱情中,因为她实在表现得像个再称职不过的女友。她把一个男人设置成超级关注,她在打台球、赛跑车、练马术时总是能收到他叮叮咚咚的动态,这时她的眼眸泛起玫瑰色的波澜,就算是在打游戏也要划开屏幕看一眼,无数次被队友骂“为爱挂机,天打雷劈”。走在弥漫着琐碎纸屑的小巷子,她会记得买廉价的毛绒布偶,有奶黄的小鸭子和雪白的北极熊。逛在窗明几净的奢侈品专卖店,她总记得挑一条男士领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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