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十八(1 / 2)

在星辰的凝望下,余海雾沉沉睡去。

人身处睡梦中,总是容易回忆起自己的过去。不由自足地,海雾也想起自己野青梅一样酸涩的少年时代。

他是余家的十二少,也是余家嫡系唯一的男孩,身份不可谓不金尊玉贵。可生来得到世人仰望的同时,也生来套上家族给与的枷锁。

待他成年之后,注定要与豪门联姻,注定不能追求自己的爱情。

因为身为男孩的缘故,母亲余暖晴对他态度冷淡,鲜少回老宅陪伴自己的儿子。而父亲司烬虽然温柔,但身体虚弱,需住在疗养院静养,也很少给他温暖。

照顾海雾最多的,是余家雇佣的家庭教师和佣人。

于是,海雾从小就被当成豪门贵夫培养,家庭教师们教授他花艺、厨艺、钢琴、社交礼仪、还有最优雅的芭蕾舞。海雾知道,他学这一切的原因,都为了取悦他未来的妻主。

海雾从四岁起学习芭蕾,虽然练功辛苦,但他很小就彻底热爱上这种起源于十四世纪的世上最优雅的舞蹈。余暖晴十分欣慰,请来世界各地的芭蕾大师指导自己的儿子,还有一位国家艺术团的一级舞蹈演员留在老宅,担任海雾的私人舞蹈教师。

这个舞蹈演员,正是海雾后来的继父,盛曼伦。

父母不在老宅,盛曼伦就协助管家照料海雾的生活起居,无微不至地关怀他,彼时海雾觉得盛先生对他真好,就像他的父亲一样。

盛曼伦陪伴了海雾的一大半童年。

如师如父,亦师亦父。

盛先生对他的照顾吸引了海雾母亲的目光,她总是对这个身材窈窕的男人赞不绝口,甚至额外给他豪宅当奖金。直到海雾七岁那年,海雾母亲赐给他一个孩子。

盛曼伦怀孕了。

就在海雾在花园里涂鸦的时候,在露台上写日记的时候,在房间里看画报的时候,盛曼伦无数次与家主苟.合偷欢。玫瑰般靡乱的气息飘向这座老宅的每一处角落,所有人都装聋作哑,唯独海雾毫不知情。他只是疑惑,为什么父亲会在独守空房的夜里暗暗流泪。

直到有一次,海雾牵着父亲的手回自己的房间拿毛茸小熊,推开门时,看见母亲与盛曼伦的身躯蝮蛇一般交缠在一起,母亲眼底的餍足活生生把他凌迟。

所有一切的反常,似乎都有了答案。

对于婚姻的背叛,母亲是这样对父亲解释的:“我必须有一个女儿,来继承余家的事业。这么多年,你重病在身,都没能再生一个女儿,我不得不这么做。”

那一刻,海雾知道,父母的感情已经彻底消散。

母亲公然于老宅出轨后,父亲连夜收拾行囊,重新搬回疗养院。小小的海雾抱着毛毛熊站在花园里,想不出这一切是谁的错。究竟应当怪他,还是去怪毛毛熊?

盛曼伦在私人教会医院生下十三小姐那一夜,风雨暴虐。几乎是与此同时,父亲在疗养院自缢而死。

毫无悬念,为了给妹妹正当的名分,母亲的第二任丈夫,是年轻饱满的盛曼伦。

对于破坏海雾的家庭的行径,盛曼伦给出的理由是“爱情”。轻飘飘的两个字,如此神圣,又如此卑劣。就连盛曼伦的亲生女儿都明白,这不过是借口。

他爱的绝不是年长他十几年的余暖晴,而是余家的鼎盛和辉煌。

因盛曼伦的介入,父亲才绝望自杀。海雾当然怨恨他,无论母亲怎么暗示,他都不肯喊一声“父亲”。他说,我的父亲已经死了,死在霁霁诞生的风雨夜。

至于同母异父的妹妹海霁,他并不曾迁怒于她。毕竟海霁是无辜的,她并不能选择自己的身世。

盛曼伦毫无身世背景,只得靠讨好余暖晴稳固自己余先生的地位。他只顾在豪门打理关系,自顾不暇,何曾有心思教养自己的女儿?

长兄如父,反而是海雾照顾他的女儿最多。

海霁逐渐长大,她说,哥哥,我会永远保护你。

此时,海雾落寞地描摹起人头马酒瓶上的LOGO,声音又轻又柔,含着委屈的意味:“爸爸走了……妹妹保护不了我……谁来保护我呢?又有谁能保护我呢?”

“哥哥,我知道你心里苦,”海霁起身,脱下自己穿去扫墓的女式黑风衣,盖在海雾身上,“爸妈对不起你,我想补偿你,却也不知道如何入手……哥哥,你别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海雾颊泛残红,枕着黑风衣半睡半醒,仿佛一枝被风雨吹散花瓣的玫瑰。

“十三小姐?十三小姐!”装饰拉玛坚(1)史诗油画的玄关处传来年轻妩媚的女子嗓音。

海霁抬眼,就看到一身白毡绣金丝勾碎花倒大袖(2)旗袍的欧蔷,她身后跟着两个女助理。

海霁伸出手来,与她握了握:“欧小姐,我哥他……”

欧蔷含笑撩一撩右耳的异形珍珠耳坠:“把你哥交给我,你放心就行。”

海霁有些为难:“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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