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眼睛里带着白兔天生的红色，但是看上去依旧像是红宝石那样澄澈透明，好看又单纯的样子，真是……像极了。
簪娘忽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白莹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这位看不清容貌的“菩萨娘娘”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就像是明净往日做的那样。
温暖的气息包裹住了白莹。
原来，这就是菩萨娘娘的佛力吗？倒是跟明净身上的不太一样呢。
簪娘轻笑一声，“可是，你当真确定明净并非心甘情愿吗？”
此话一出，就看见簪娘转身道：“此事违背明净本心，我不能帮你，不过，倘若你有别的事情相求，我还会过来的。”
说完，她便随着一团从脚底升起的青烟消失在了白莹的面前。
白莹内心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并非……心甘情愿。
并非……心甘情愿吗？
一直以来，都是白莹以为的那样，她以为，心系天下的明净会永远以天下为己任，在看见那样腐败的朝廷、奢靡的皇宫之后，对这里的一切都产生无形的抵触。
可是，好像一直以来，抵触的人都是她。
飞奔回宫殿的小白兔一边迈开腿，一边仔仔细细地想。
倘若，明净注定要承受的这场劫难不是天下兴亡的大任，而是情劫呢？
不敢再想下去的白莹疯狂地跑回宫殿。
就看见不知何时，衣衫半褪的公主一脸的娇媚倒在偏殿的床榻上，压着的小僧人正在舔舐着她的眉眼。
虽然只能看见一个背影，但是与明净朝夕相处的白莹依旧能够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明净。
震惊与不解一瞬间冲垮了白莹的思绪，她疯狂地朝着偏殿大喊大叫，却只能发出“吱吱”的兽叫，殿内的两人被惊了一跳，皆是慌乱地收拾好衣服站起身。
白莹就看见以往高雅圣洁的小和尚此刻脸蛋像是微醺一般红彤彤的，眼神带着她从未见过的诱惑。
此刻，她心中一切的信念都在这个时候崩塌了。
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苦笑着，跑出了偏殿。
青衣女人半路拦住了红眼睛的兔子，捏着她的耳朵把她抱进了怀里，轻轻揉揉她柔软的脑袋，道：“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白兔点点头。
“你还要与我做交易吗？”
“要。”
白兔却依旧傻乎乎地点点头。
“不过这一次，我不要他了，我想许愿，让这王朝更迭，还天下一个太平。”
青衣女人眼神深邃了不少，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啊。”
“是……我知道了。”
知道了那个佛子不是明净，而是同一时刻在灵水寺诞生的白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