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玉书恍然大悟,原来御林军早已投奔六皇子,难怪当初他被关进皇子所时表现得那么从容。
明了事态以后,丽妃再也沉不住气,不顾元朗苦苦哀求,召集玉章宫所有太监,各自抄起棍棒,一共二十五人,直奔明光殿去。
别看尽是些阉人,却个个身手了得。
当初丽妃得宠,生得花容月貌,没少招人妒忌。
丽妃便常常去皇帝那儿哭诉,惹得皇帝心疼不已,命孙力挑选一批身强力壮的太监,送去玉章宫伺候,既保护了丽妃的人身安全,又因阉人无法行犯上之举让皇帝放了心。
元朗身负护卫丽妃安全之重任,不敢松懈半分,抽出腰间长剑,大步追上去。
主子远去,玉章宫剩下的宫女们纷纷乱了套,哭嚎的哭嚎,逃命的逃命。
玉书怔然看着这鸡飞狗跳的场面,顿时没了方向。
逃?重重宫墙,重兵把守,往何处逃?
躲?堂堂帝后都将身陷囹圄,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又能躲得过谁?
她拖着脚步到屏风后面,缓缓抱膝蹲坐下来,将头埋在臂弯里,静静听着周遭迭起的鬼哭狼嚎声。
彼时,宋业策马至兵部尚书府外。
府卫瞧见是宋业,急推开大门,引他入内。
兵部尚书刘全正在书房处理公文,忽闻外面有说话声,以为是下人来催促自己用晚膳,便朗声朝外头道:“回去告诉夫人,我现在不饿,晚些时候自会用膳。”
话毕,目光重回公文。
少顷,门扉轻启,刘全不胜其烦,放下公文斥责:“我的话都不听……”
抬眸瞬间,刘文眼里闪过惊愕,急忙起身问候:“失礼冲撞六殿下……该打还打……”
宋业长身挺立于明暗交界处,难辨喜怒。
霎时间,刘全脑海里划过各种猜测。
他舔了舔嘴唇,不安道:“殿下深夜到访,不知所谓何事……?”
他突然意识到,此刻宋业该在皇子所禁足才是……
为何会明晃晃出现在他府上?
莫非……
“皇后逼宫,欲造假圣旨,使九弟继承大统。父皇身陷囹圄,安危难保,我特意来向大人取一半虎符,率领禁军回宫救父皇于水火。”局势刻不容缓,宋业开门见山道。
刘全惊惧不已,下意识瞥了眼一旁的书架,“殿下,下官仅有半边虎符,您就算拿了也无法调动禁军……”
“大人给我即可,余下之事不必担忧。”宋业捕捉到他游离的视线,转眸看向书架,“大人,兵贵神速。”
刘全是宋业的人,无有不应的道理。
他连声答应着,退后一步,以掌心按住书架左侧的墙面,只见那墙徐徐缩了进去,随之书架向两侧分开,一道暗门显露。
开锁头,拿虎符,一气呵成。
刘全捧着虎符郑重交给宋业,“殿下,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下官定竭力而为。”
宋业也不客气,把严防死守长公主府的任务派给了刘全,他则怀揣虎符纵马折返皇宫。
话说刘全不敢停歇,忙剔了常服,披甲持剑,召集五十府卫,夤夜直捣公主府。
尚书府与公主府同住一条长街,驾马只消一盏茶的功夫。
公主府宅门紧掩,连守门之人都不曾见一个。
刘全起了疑心,挥停一众人马,对身旁心腹程雄道:“你带人几人绕到后街,探查探查里头什么情况。”
后街紧挨着宋归锦住的院子,兴许能探得一二。
程雄指了六个府卫,跳下马背,潜身屏息去到后街。
举目凝望,高墙之后灯火全熄,乌黑一片。
程雄招手示意几人当中个儿最高的那个过来,“你身手灵活,爬上去瞧一瞧。”
这人名叫钟武,以前在江湖上做些小偷小摸的营生,隐匿行踪、翻墙爬楼什么的不在话下。
钟武点点头,退后几步,突然飞冲上来,一脚蹬住墙面,一手做攀爬状,轻松爬到墙顶,然后沿着墙头轻步缓行。
再看时,已上到了房顶。
揭开两片瓦探头细细一瞧,钟武面露霁色,将瓦片复归原位,抽身折返。
那钟武轻轻跃到程雄面前,拱手禀告:“程大哥,长公主正在榻上安眠,并未察觉到我们的行踪。”
程雄了然,引众人退回前街告知刘全。
刘全紧蹙的眉头松缓下来,安排众人各自潜伏,盯紧公主府,不可放过一丝风吹草动。
众人领命,按部就班执行任务。
却说刘全在此分发任务时,宋归锦慢慢撑开眼皮,勾唇冷笑一声,掀开锦被下了地。
静坐榻边打了个响指,黑暗里隐约闪出一个人影来。
“弓箭手都就位了么?”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