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疼!”
“打人是吧,校园霸凌是吧,今天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这个学校的老大是谁!”
说着,程臻加重了手上的力气,红毛疼的龇牙咧嘴,一个劲嗷嗷叫唤。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颂言带着几个保安冲上楼。
沈一一高兴地挥挥手:“就是他,他打人!”
林颂言看看求爷爷告奶奶的红毛,又看看把他压制得死死的程臻,瞬间怀疑人生。
到底是谁打谁?!
红毛看见人来,激动地拼命把屁股扭来扭去:“来人啊,救救我,快救救我,我的手要断了!”
十分钟后,在教导主任办公室。
红毛激动地向慕容有德比划:“她就一个箭步冲上来,然后啪卸了我一条胳膊。”
听完整个事情的经过,慕容有德深深地沉默了。
这真的是弱不禁风的程臻能干出来的事?
沈一一叉着腰,义正严词地呵斥:“你怎么不说你打那男生的事呢?”
红毛满脸不屑,毫无悔改之意:“就一特招生,我打了就打了,怎么样?”
“怎么样?!”慕容有德气得一拍办公桌,震得茶杯盖都跟着抖三抖,“圣菲利斯校训的‘平等友爱’就是教你这样歧视别人的?”
“你,写五千字检讨,下周国旗下做检讨!”
红毛不服,忿忿不平地指着程臻:“那她打了我怎么算?”
所有人的视线都往她身上聚拢,那一刻他们想的都是:
深藏不露啊,你竟然还有这本事。
迎着慕容有德锐利的眼神,程臻一咽口水,心说这顿处罚肯定是逃不掉了。
沈一一拦在她面前:“我说两个点。”
她竖起一根手指:“我们是正当防卫。”
慕容有德端起茶杯,撅起嘴吹了吹茶面上的茶叶,抿了口刚从校长那蹭来的碧螺春:“正当防卫也不能上来就卸胳膊啊。”
沈一一又竖起一根手指:“那我说第二个点。”
“我爸是校长。”
“咳咳咳……”慕容有德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咳得惊天动地。
茶杯被他哐啷掼在办公桌上,慕容有德“呸”一声吐掉茶叶,对着红毛怒目圆睁:“你怎么回事?还欺负上同学是了吧,脱臼也是你自找的,程臻同学真是替天行道!”
“……”
“……”
林颂言按了按太阳穴,内心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
“你们不是还要上课吗?先去吧。”
沈一一知道这是要放过她们的意思了,连忙拉着程臻离开办公室。
程臻冲她比了个大拇指:“沈大小姐,你还真是深藏不露,我以后都不能跟你吐槽学校了。”
“唉——”沈一一假装叹气,“这不是我爸低调嘛,他是今年才调来的,又是在这么关键的位置,我也不好意思打着他的旗号为非作歹。”
“别了,你刚刚已经很虎虎生威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走到上课的教室。
音乐课在A栋上课,这学期的考核方式是自己编曲,不限于单人或者组队的方式。
对于从小受到良好贵族教育的少爷小姐们说,乐器是一项从小开始必学的课程,因此对大部分人来说并不难。
音乐老师站在讲台上,询问底下的同学:“你们都会什么乐器呀?”
答案不外乎是“钢琴”“小提琴”“大提琴”,视线移至程臻脸上时,她略一思考,回答了个:“二胡。”
在一众听上去高大上的西洋乐器中,程臻的回答算是特殊的一个。
“可以为我们上台来演奏一下吗?”
程臻点了点头,起身。
圣菲利斯有专门收纳不同乐器的琴房,一部分来自于学校采购,也有一部分是校友捐赠。
程臻取了二胡,往教室走,迎面撞上从走廊那头走来的方思成。
他脸上的伤还没处理,显出一股可怜劲来,但这只是外表。
这会看见他,程臻就想起书包里的数十封信。
“谢谢你啊。”
程臻没理,提步就要走。
“同学,你还挺多才多艺的。”他的音质偏冷,说话嚼字很慢,阴森森的。
闻言程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是挺有才艺的,我还会吹唢呐,你要是有需求可以找我,保证给你办的风风光光。”
如酒瓶盖般厚的镜片遮住他眼底的情绪,他忽然笑起来,笑到不能自已,愉快的情绪在胸腔震动,脸上的伤口都跟着狰狞流血,看起来分外可怖。
“……”这所学校就没有几个正常的人吗!
程臻从他身边绕过去,被风扬起的发丝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