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注入杯中,赵浅予心下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也好久没有泡过茶,那一套程序也好久没有练过。
茶水清香,入口的一瞬间有一股清气自喉管贯入五脏六腑,清冽的香气充盈于身体的每一处,让人一瞬间心旷神怡。
“好茶,浅予泡的茶就是好。”
云清发自内心的赞叹,心想谁说现在演员什么都不会,看看自家女儿,哎哪行哪业都卷啊。
“浅予呀,你今天来找爸爸是要和爸爸聊什么呀?”
赵浅予将自己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自家父亲,谁知道云清在听到赵浅予说自己可能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的时候爆了粗口。
“放屁,女儿是不是自己的,老婆有没有受欺负我还不清楚,我就说那小子一天天的不说话,原来在这憋着呢。”
云清也不瞒着赵浅予,可是赵浅予在自己父亲那里听到的却是一个截然不同的版本。
“所以,对我母亲有绮念的不是大伯,而是你,对吗?”
赵浅予定定看着坐在对面的桌靳,桌靳只是低着头,压抑的笑声从桌靳口中传出,随即他大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泪从眼角滚落。
“是啊,我就是喜欢姐姐,姐姐那么好,我喜欢她有错吗?”
藏在心里许久的秘密被捅破,桌靳破罐破摔的摊在椅子上:“她如果嫁给云大哥我无话可说,可是她宁肯偷偷跑走也不愿意和我生活在一起,宁肯嫁给我们的仇人。”
“所以,你开始怨恨她,甚至想要毁了她,这就是你说的爱?”
赵浅予嘲讽的神情刺痛桌靳,他眼神缩了缩,将一切都讲出来。
前世的桌靳和自己的母妃也没有血缘关系,他不过是母妃少女时发善心救回来的孤儿,可母妃没有想到,母妃的族人也没有想到。
一时的好心,居然会给全族带来灭顶之灾,本来大晟只想要天山上的雪莲,雪莲虽然稀少,但也不是不能给。
秝族已经和大晟的使臣谈好交换的约定,可因为母妃和别人定下婚期而苦闷的桌靳,在酒后和大晟的使臣起了冲突,还失手杀死大晟的使臣。
使臣被杀,大晟皇帝震怒,迁怒与秝族,秝族众人本以为使臣离去,还在载歌载舞的为新婚的母妃庆祝,就被大晟的士兵杀了个措手不及。
哪怕在最后一刻,善良的母亲和秝族人护着桌靳逃了出去,他们不知道的是,辛辛苦苦护下的人偷藏使臣的尸体,才惹来这一场灾殃。
失去亲人的秝族人在桌靳的带领下要向大晟复仇,而美貌的母妃却在抓住后进献给大晟的皇帝。
桌靳则想办法入宫成为自己的老师,给幼小的自己灌输大晟是仇人的思想。
前世之事,赵浅予已经不想追究,可这一世,明明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样,桌靳却依旧心思不正。
可这一世,他偏偏是母亲有血缘关系的亲生弟弟,将他和母亲的一切可能性堵死。
“所以,我想方设法让你被偷走,甚至不惜和你养母那个愚蠢的女人虚与委蛇,苍天不公,凭什么这么对我。”
“所以,都是你的错,如果前世姐姐不是有了你,她就能和我一起离开那个把她困到死的牢笼,赵浅予,都是因为你!”
看着疯狂的桌靳,赵浅予甚至生不出怨恨,只是觉得他可怜。
“你知道吗,看到你受折磨,我的心里才能得到短暂的安宁,否则我的心里就像有烈火一直在灼烧,烧得我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赵浅予民抿唇:“师父,你当年待我,有没有一丝真心,是想要替我母妃照顾我?”
桌靳避开赵浅予的眼神,不再发疯,哪怕赵浅予这句话问的很轻,几乎听不到。
见桌靳不回答,赵浅予转身离去,快要走远的时候,若有似无的一声“对不起”飘来,很快像青烟一样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赵浅予走出拘留所,明展离担心的站在门口不住的往里面张望,看到赵浅予就火速的跑过来。
“怎么这么久?”
车子发动机的声音响起,赵浅予闭着眼疲惫的靠在座椅上:“你说,前世母妃要是没有我,会不会就能离开那个困了她一生的牢笼?你说她看着我,会不会心里也有怨恨?”
明展离开着车,略一沉思:“我觉得不会,因为我印象里见到黎妃娘娘带着你永远是很温柔的,眼神骗不了人。”
“你不是累赘,而是她在宫里活下去,坚持下去的一道光,等发掘结果出来,你就知道了。”
“所有的一切,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