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香带上面具,恢复成疏离的模样,但是还是伸手去扶了阿昆。
“不可以,阿昆你永远都是我们的村民。回去吧,你的脸从梧州回来后我会帮你医治的。”
“可是结香.....结香我不走,我可不可以跟你去梧州。路途遥远你一个姑娘不安全,万一有什么居心叵测的人要害你怎么办?”
阿昆跪在地下,阴冷的目光投向一言不发的萧忍冬。但是再对上猪脸面具里的结香时又恢复成了殷切、心痛模样。
他用沉默控诉她,不相信她会守护姑婆山了,控诉她背叛了自己信众。
结香确实心虚了,从萧忍冬出现后的种种。
他事无巨细的好、谭府的大婚、适才的慌乱悸动。
意识到自己也许从接受习惯他的好,给予他旁人没有的特权,不知不觉喜欢上萧忍冬了。
她心虚的回头看着藏在斗笠下的人,也许只是习惯而已,只是习惯而已。
结香安慰自己没事的,迅速收拾起慌乱严厉拒绝阿昆,也知萧忍冬不能再在自己面前晃悠了。
“阿昆没事,你回去吧。去梧州我最多一个月就回来了,再麻烦你帮我照顾照顾小西和傩堂。”
“可是结香……”
“放肆,不可以直呼傩师的名字!”
她狠狠的斥责了地下的人,从他手中抢过纸伞走到萧忍冬面前。
“剩下的路萧公子还是回伞里待着吧,以后没有事就不必出来了。”
“结……结香。”
萧忍冬张了张嘴声音噎在嗓子里,小小的后退了一步,从斗笠下看着结香手中的纸伞。
“萧公子进来。”
纸伞撑开,萧忍冬还是杵在原地。
“萧公子进来!”
她声音强硬了一些,语气中又不可抗拒的威力。
连大黄也察觉到萧忍冬的害怕,呜呜的抬头看自己主人。
“公子受了伤,外面阳气重,怕公子撑不住还是进伞中吧。这回我走山路去,很快就会到梧州完成你与赵小姐的配婚,之后你便投胎去吧。”
“我……”
但是不容萧忍冬争辩,结香在面具下痛苦的闭上眼,厉声呵斥道:
“萧忍冬,进伞!”
她将纸伞挥向墙角的人,一眨眼萧忍冬就消失了。他无法反抗,两人之间结香绝对的优势,只要她想随时可以杀死萧忍冬。
阿昆见状抿着嘴角从地下站起来,熟络的奔向结香去接她手中的纸伞。
“法师,我来替你拿着。”
他知道结香讨厌别人唤她名字,所以十分讨巧的唤她法师。她脸色果然也是缓和了许多,并未追究他的无礼。
“阿昆这是法器,你不能碰。回去吧,梧州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结香冷冷的转过身去,叫了声“大黄,我们走!”
一人一狗,重新踏上了梧州之途。
可阿昆没有离去,他远远的跟着结香和大黄。像是当初萧忍冬那样无声控诉着她的冷漠绝情,却又不离去。
在人和鬼之间,他知道结香选择了人,选择了她的信徒。
而肩膀上的那把纸伞,走着走着便有了重量。
用身上仅剩的铜板买了些干粮,结香翻进山林中寻着荒山野岭走,并且走得很快。从不停下来休息,想要那个跟在她身后骂也骂不走的人知难而退,可是一连数十日他依旧跟着。
天黑了,结香歇在山洞中,他便远远的守在草丛里。
她的绝情面对信众的执着毫无用处,甚至故意往悬崖边上走,以至于跟着的阿昆失足摔了下去。
眼睁睁的沿着滚下山崖的人,她的双腿却如灌铅般寸步难行。纸伞变得很重很重,像是在她的后背驮了一座大山。
“萧忍冬!”
结香扶着悬崖小路上的悬木自言自语的大骂。
“萧忍冬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阿昆摔下山崖去了,我要去救他,放开我!”
萧忍冬在阻止结香去救那个男人,生出千金之重来压着她,叫她无法动弹走路。
是对于那个男人和结香的报复。
“萧忍冬你……好算你厉害!”
结香控制不了伞中人,咬牙切齿的看了眼肩膀上的纸伞,迅速掏出腰间的短匕一把割断伞带。
“你给我在这等着,回来我再收拾你!”
萧忍冬将结香惹毛了,恶狠狠的踢了地下的纸伞一脚,翻身向阿昆掉下悬崖的方向找去。
大黄看着自己的主人背着包袱钻进乱石堆中,往地下一坐,守着纸伞等着主人回来。
不久之后萧忍冬幻化出飘渺的人形盘旋在纸伞上方,因结香在上面施了法术,他化出人形来,却不能离开纸伞。
大黄是灵犬能够看见他的,黑黢黢的狗鼻凑进萧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