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起来也不奇怪。谢泱虽然早慧,方才看起来在和系统的交锋中也能有来有往。但她到底只是一个孩子,长时间地思考一下子就让她的大脑超载了。后来虽然发现阿娘病确实是在好转的惊喜以及对系统的好奇让她看上去没什么大事,但晚上一放松,迟来的疲惫与惊惧涌上心头,冷风一吹,便起了高热。
好在估计是当时为了给李氏治病,谢父延请的医士尚住在临院东厢,此时到免了麻烦,请来给谢泱开了剂静心宁神的方子,嘱咐她病中切莫多思。
谢泱嘴上答应了,心里却泛起了别的主意。趁着医士为她诊脉的机会,将攒下来的零用塞给对方,央他再给李氏诊一次脉。
医士瞪了她一眼,
“都让你别多想了。你个小娃娃知道些什么,好好休息别让你娘担心才是现在最要紧的事。”
谢泱有些不服,事关阿娘,怎么算是多想。于是装乖打着哈哈,分明就没歇了让医士再为李氏诊一次脉的心思。
不过医士到底长了那么多岁数。看了她的模样,便也猜到了她的打算。想想自己家中的女儿,到底没好意思拂了人小姑娘的一片孝心,将那些银钱还给谢泱,叹了口气答应下来。只是怕她跟着去看诊着凉,专门叮嘱她好好在床上休息,一会儿他回来把结果告诉她。
医士到不怕被谢泱问起李氏的脉案。她的脉案并非他所习得的任何一种绝症,只是行医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种脉象并不虚弱——他说奇怪正是因此,李氏所述的症状依着脉案完全看不出来。友人急切的神情不似作伪,他观察了几日李氏却是因这病所苦,他便只能按照症状开方子,起码能缓解一二。
只是友人的请求到底是无能为力了。他叹了口气,想若是这次还没有头绪,他说什么也要让友人换个医者。
但医士没想到的是,所有问题在他切上李氏的脉时便迎刃而解,感受着手上跃动的脉搏,医士有一丝恍惚,害怕是自己学艺不精,又探了一次,神情凝重。
不过几日的时间,李氏的脉象和上一次便大不相同。现在再诊,脉案依然对症。
李氏看着医士的表情,还以为自己的病又加重了几分,略带担忧地问。
“可是不妥?”
医士这才反应过来,将手伸回来,笑着说,
“夫人现在的脉象虽然还有些亏,但只要好好将养两三个月便可以补回来。”
偷偷跟过来的谢泱听了他的话,此刻也不管会不会挨骂了,惊喜地说,
“真的吗?”
医士刚刚也是想着脉象没有留意才让她钻了空子,但毕竟孝心可嘉而且又不是自家娃儿,也没说她什么重话,又瞪了她一眼,道,
“你这个小丫头是在怀疑我吗?我都说了让你好好休息你还跟来。你娘没事,但你这样吹着风小心自己的身子出问题。”
谢泱得了准话,笑着告了歉,然后郑重地朝医士一礼,心下一块大石放下,顿感浑身松快,连高热带来的浑身酸痛似乎也消失了,脚步轻快地回房里去。
看着谢泱离开,李氏略带抱歉的说道,
“这孩子早慧,总是有自己的想法,麻烦您了。”
见李氏这般客套,医士道,
“夫人说的哪里话,衍之之前帮了我,我帮他看看生了病的妻儿,谈什么麻烦。”
谢父单名绎,表字衍之,素来爱好交友。李氏也知道丈夫这位友人是什么禀性,只是笑笑,在心里记下了这一份情。
虽然谢家没有什么内眷不能见外男的规矩,但在后宅待久了总归不好,医士给李氏开了些滋补的方子,便告辞了,只是想起刚刚谢家发生的事,他想了想,向县衙里去。
“衍之,我来找你讨杯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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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去如抽丝。
阿娘的事情告一段落,谢泱本打算按照原计划去找她阿父让他允了自己去书塾旁听。但谢绎听了友人的叙述,知道她的身体只适合静养,说什么也不同意她去,和李氏商议后,连平日的日课也减轻了些许。谢泱无奈,只好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只求病能够早点好起来。
不过这段时间也并非全然无用,系统拿来治疗李氏的药其实是它为了让谢泱签约从自己的奖金里匀出来的,所以治好李氏在系统中也算一个成就。系统带谢泱取了奖励,是一节自选的初级的仙人授课。
【喏,这里就是仙人授课的课程清单。】
虽然依旧是一成不变的电子音,谢泱却听出了一丝炫耀的意味。谢泱看向面前的屏幕,上面工整的排列着数以百计的课程,粗略一扫,不仅有书画琴棋女工厨艺云云,甚至连星象建筑什么的也均有涉猎。
【想选哪个的话告诉我就行了。不过我的建议咱们的目标既然是让祁帝改变,那么你作为后妃的话肯定得让她喜欢上你才能让听你的。我看了知命,祁帝喜欢听琴,你要不就选这个?】
谢泱想了想,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