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那天也是雨夜,阿棋说有什么庆功宴,11点了还未归家。”
方婆婆擦净眼泪,仇恨占据双目,她盯着方知秋,沙哑着嗓子恨道,
“齐四那个杂种,带着几个小子二两酒下肚,欺负阿棋,隔壁阿深去救她,却被活活戏弄到双双淹死水里。”
“我可怜的阿棋,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一尸两命。”
方知秋震惊的看着婆婆,满脸错愕,“孩子...”
十年前,阿棋和阿深说动年轻人回镇上发展旅业,桂花巷木楼环水,静谧优雅,原生态确实打动周边很多人过来小住。
试营很成功,那日庆功宴两人提前离席,却在河堤口偏远偶遇齐四等人。
流氓动手动脚,几人就起了争执,一群人喝了酒,下手哪有轻重。
最终双双被淹死河中,多日后才被人发现。
方婆婆早年时丧子,到老又痛失唯一的孙女,精神一度失常,她终日浑浑噩噩的在河边呼唤。
那日终于呼唤到了河中怨胎,专吃人五脏六腑。
怨胎将河中事一一托梦,她才知道自己的孙女并非死的那么简单,便开始用活禽献祭怨胎,让它越来越强大。
“所以那些人...”方知秋皱着眉说道,她几乎明白了阵中怨胎那般强大的缘由。
方婆婆苍老的脸跳跃着几丝诡秘,“他们当然要给我的阿棋陪葬。”
“那为什么放过齐四?”方知秋尤为不解,按道理说,她更痛恨齐四才是。
方婆婆当然不会放过齐四。
只是,自那后镇长像是知道什么,也不知从哪里弄的护身符,怨胎反被击伤。
“半年前我本已经准备妥当,结果大晚上的却看见你飘浮在水面。”方婆婆神色复杂,那身棉白的旗袍,险些以为自己的阿棋回来了。
这也是她愿意收留方知秋的原因,但这姑娘终究不是阿棋,她们长相不同性格不同,她能照顾好自己,就连齐四也讨不着好。
“昨日下雨,我担心你碰到杀人犯,便去接你,巧的很,巧的很,那符雨水失灵,齐四,终于得到了报应。”方婆婆站起身,将手里的衣服叠好,又将一封信递给她。
方知秋低头看着信封,犹豫的接过信,抬头想劝慰两句,就见婆婆双目赤红,七窍流血。
“你快走吧,我大仇已报,反噬来临。”
屋外的白猫猛然嚎叫,尖锐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响亮。
她不敢托大,抓紧手里的信赶紧往外跑去。
白猫一阵狂奔,民宿的门已经关闭,它无奈蹬腿跃上屋檐,湿滑的瓦片险些让它摔落。
风池刚准备入睡,听到外面的声响赶紧打开窗户查看。
“喵!!!!”白猫狂叫一声,他便明白不好,拉开窗户从二楼跃下,朝方知秋的小楼而去。
怨胎吃完宿主已无人压制,方知秋不敢将它带出小院冲撞居民,只能祈祷风池能赶紧过来。
小院叮叮作响,方知秋用四处闪躲,拿着木杆回击。
怨胎萦绕在空中找机会想入侵她的七窍中吞噬□□,只可惜要失望了。
方知秋从小跟随师父山中修行,五行七窍都被灵力清洗过,脏污难以突破。
她艰难的躲避怨胎,被震倒在院内的桂花树下,刚起身想跑,风池的剑就到了,挡在方知秋身前。
回头望去,男人双手掐诀,手里还有一柄剑,向怨胎挥斩过去。
院中声响还是惊动了远处的邻居,报了警。
等县城警队来人,看着满院狼藉和方婆婆的尸体,无奈朝风池问可有抓到凶手。
男人一脸冷酷朝队长问道是不是想看看那东西。
!!
那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算了,他悻悻的说不了不了。
凶手已经抓到,河中的案子便能结。
但是县城的凶手已确定离开他们也无法,只得往上报,让各地注意。
警队看着方知秋一个女子,便帮着她收拾方婆婆的遗体。此时她也拿出那封留信,竟然是交代遗产。
所有的财产都留给方知秋。
看着信中所言,方知秋有些难受,半年不到,这位收留她的好心人便如此离去,自己能为她做些什么?
风池将她送回楼上直言自己今夜会一直守在楼下,让人好好休息,否则接下来几日,可能会扛不住。
接下来的日子,自然是要办方婆婆举办葬礼。
桂花巷的老人和能行动的都来帮忙,方知秋也用政策发放的丧葬费为方婆婆办了场葬礼。
只是临出殡那天,一老人直言方知秋是女子,不可接遗像下葬。
可方婆婆已无儿孙在世,何人能帮忙?
正当她为难时,风池站出来,“我同知秋是好友,她的阿婆便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