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的那几房小妾中的一人肚子也渐渐鼓了起来。
因担心小妾又生几个丫头导致过继儿子的事竹篮打水一场空,叫人看了笑话。所以二老爷坚决不肯叫人知道妾室怀孕的事情,只等着瓜熟蒂落的那天扬眉吐气。
对于这个决定,林氏也是很赞成的。
她不想过继别人的孩子,尤其是沈氏的孩子。
母子连心,即使是孩童,身上也会流着和沈氏一样肮脏的血液。
林氏冷眼看着面前的两个“沈氏”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别提又多痛快了。
谢老夫人姓沈,沈氏也姓沈,这对姑侄俩一样的肮脏。
谢老夫人只觉得头晕眼花,好像听到了什么五雷轰顶的坏消息一样。
怎么可能?
白姨娘那样的人就该断子绝孙才是,老天不长眼为什么叫她有了孙子?
不对不对,老二这么多年都只有女儿,怎么会有儿子呢,假的,一定是假的。
谢老夫人陷入了一种自欺欺人的困境中,可这样的话她全然不敢说出来。
她知道,若是自己提出了这样的怀疑,自己的丈夫第一个饶不了自己,他不会允许别人质疑谢家的血脉,就像他当年也不允许自己的女儿与人珠胎暗结生下不光彩的孩子一样。
沈氏的反应就要快得多了,“这倒是件大喜事了,谢家好多年没有添丁进口了,二嫂真是瞒得好紧,我们竟是全不知情呢。二嫂也真是的,这样打的一件喜事怎么也不说出来叫咱们一起跟着高兴高兴。”
瞧沈氏这话说得可真是漂亮,要不看她僵硬的嘴角硬往上扯的样子还真以为她高兴呢。
沈氏可气坏了,她还指望着把不顺眼的大儿子过继给二房呢,这下可全没希望了。只好暗自在心里诅咒起来。
林氏还是老样子,“小孩子家家的,不过是个妾室怀孕也不值当惊动大家。”
谢老夫人还是没能把林氏怎么样,不过嘱咐了几句,眼下只好将二郎过继到四房了。
不过这两个房头,过继给哪个都没差的。
“怎会一样?”
等到沈氏回了自己的屋子,眼见四下无人的时候便立时发起脾气来。
“老爷子一向偏心二房,背地里不知道填了多少私房给二房,明明只是个快绝户的酸秀才那家里的田宅铺面偏偏多得从匣子里溢出来了吧。”说着又气又恼的戳在玉卉的脑门上,“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平日里就不能多往你二伯那儿跑跑,也叫他偏向偏向你。现在好了,人家有亲儿子了,不稀罕你了!”
玉卉一小孩,那皮子多薄啊,叫沈氏这么用力一戳,脑门顿时红肿了起来。
这孩子带着哭腔又不敢真的掉下眼泪来,只拼命忍着,“二伯母比娘还凶呢,整日板着张脸叫人看了害怕呢。”
“比我还凶?怎么你还嫌我凶?啊你个小白眼狼,平日里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难不成还得每日对你笑不成?”沈氏瞧他那畏畏缩缩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哭什么哭!现在好了,跟你四叔家过日子去吧,反正他早就想过继你的。”
玉卉一听到四叔那可不得了,哭得更厉害了。
“娘别不要我啊,我不去四叔那儿!呜呜呜……”
三房同四房的院子离得近,只隔着一条长巷。因而玉卉的哭声轻易的传进了四老爷夫妇的耳中。
“二郎这是又哭了?”四老爷摸着怀里的玳瑁猫儿摇了摇头,“三天两头的这样闹也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
方氏嫌弃的将另一只白猫儿从床上赶下又提起一直打哈欠的乌云盖雪嫌弃的丢到一旁。
“说了多少回了别叫这些畜生在被子上打滚,你就是不听,看到了也不知道撵一撵。”方氏伸腿踢开又缠上来的白猫儿说:“许是三嫂又发脾气了呗,你是没看到今儿她听到二房有子时的那个嘴脸,哎哟喂,脸都差点拧坏了,眼下指不定又在训玉卉了呗。”
“什么畜生,这些都是我的儿。”四老爷心疼地将白猫儿和乌云盖雪搂在怀里抚摸刚刚被踢到的地方,“疼不疼啊我的儿,叫她踢疼了吧,待会儿替你踢她啊……”
“对了,玉卉是谁,新买的丫头?往日不都是训的二郎吗?”四老爷疑惑的抬起头看向妻子。
方氏没好气的给了个白眼,“又跟那几只猫嘀嘀咕咕什么呢,玉卉就是你侄儿——二郎。”
“起名儿了?这名儿还不错,挺好的。”四老爷点点头又摇头晃脑的掐算起来,“不错,好名儿,爹给起的吧。”
“那当然了,老爷子再怎么偏心兰哥儿,这几个小的也是他亲孙子不是。”方氏说着又难过起来,“我的六娘就没这个福气了,当初她几个姐姐都还得老爷子稀罕过几日,到了她这儿连个大名儿都没有,还不如九丫头呢。”
“六娘不也挺好的么,你又叽叽歪歪什么,九丫头那是沾了兰哥儿的光,再说了九丫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