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谁之幼(1 / 3)

从松鹤堂出来往四房一路走去,渐渐偏僻起来。

虽说只和三房隔着一条长巷,但地势不佳,是一处较偏僻的两进院落。

过了影壁,映入眼帘的先是数十棵歪斜着的树,枝叶遮天蔽日般的落下一大片阴影,压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不过更特别的要数那十多只猫儿了,眼下因主人无心赏玩,它们的样子也一个个焉头耷脑的,或趴或躺的堆在院落四处,稍不留心就要踩到它们,

九珠有些害怕猫儿,小时候被猫抓伤过,所以她也是鼓足了一番勇气才踏进了四房的院子。

此时的四房,因为女主人的离去显得格外冷清起来,原就偏僻幽静的院落也越发的寂寞了。

不知道四叔父今日又醉倒在了何处,九珠没能找到他的身影。便是问了四房服侍的丫鬟婆子也是一如既往的不知。

九珠只好在设好的灵台前替四叔母上了一柱香,又将点心匣子放置在香案上便去寻六娘了。

六娘的精神也差极了,一双眼窝深深地陷了进去,就连身上原本合身的衣裳也空荡荡的大了许多,叫人瞧了不免心疼。

只可惜她整日待在屋子里,不叫人瞧见,故而也无人怜惜反倒瘦得更厉害了。

“九娘来了啊。”她这些日子守夜守得人憔悴了许多,又是枯坐了一晚方才好不容易才寻了个空儿合了下眼,只还没睡熟九珠便来了。

九珠见六娘晃晃悠悠的从竹席上起身,忙去扶她。

“你快别起来,还是先躺着吧,我瞧你都瘦了好多。”

九珠往日与六娘不算亲近,只晓得她与淑娘要来往得多些,素日里也只爱与她母亲方家的几个表姐妹来往。

说起来,她们这两姐妹还是头一回两个人单独这样坐在一处呢。

“那怎么行,有客来访我怎么能躺下,碧竹还不快去给九姑娘沏茶。”六娘又问,“也忘了问你素日爱喝些什么了,只可惜我这里无好茶给你用。”

“我难不成是专吃茶来的,再说了我怎么能算客。六姐姐也太见怪了。”九珠觉得六娘实在太过客气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还有这样的毛病。

“难为你有心了。”六娘跪坐在竹席上靠着九珠才有点力气,可她一双眼睛还盯着屋子外面,“碧竹——我叫你沏的茶呢,怎么还不端来。”

九珠知道,六娘说的是自己的衣裳,她今儿穿了条月色的裙子,先前祖母还嫌太素了些,可眼下九珠还觉得这颜色不够庄重,

但六娘却觉得已经足够了,她母亲不明不白的去世了,祖父还叫家里不许挂白,除了四房之外都不许穿白。

六娘是既委屈又愤怒,可父亲却什么也不肯说,竟一一招办。

她去寻过祖父,可连祖父的面也没见着。

六娘怎么能不气呢。

九珠见那叫碧竹的丫头半天没有动静便知晓是怎么一回事了,左不过是些服侍的人踩高拜低罢了。

可六娘都没有说什么,她便更不能说了。

“无妨的,许是茶房里没热水这才慢了些。”说罢,九珠就叫松衣出去瞧瞧,“若是忙得很,你也搭把手。”

松衣连忙应下转身就掀了帘子出门去了。

六娘倒不好意思起来了,“叫你看笑话了。”

“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

六娘的眼眶顿时红了,眼泪也啪啪的落了下来,“都是一家人,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吗,可怜我娘一直看不透,每逢我舅母上门寻她什么事,她都一口应下,她就是宁愿自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也要去贴补我外祖家,可如今出了事便一个人也不登门了。”

九珠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没有过这样的经验。

她亲生母亲是谢家不知道从哪里买回来的丫头,没人知道她家在哪儿。

在谢家,她和丹朱、兰庭一样,认叶家为母家,但也不过每年逢年过节时见一见,要说多亲热也算不上,毕竟她们和叶家的那些表姐表兄们的年纪实在是差的有些大了。

六娘见九珠不说话以为她烦了,“倒是我的不是了,说这些烦心事给你听……”

“没有没有。”九珠连连摆手,“我没有这个意思,你瞧这四叔母骤然离世,说不得你外祖一家也正伤心着呢,这才无神来探望你。”

谁料六娘听到这话后,泪流得更伤心了。

“他们若这能惦记起我娘倒还好了,提起这事我就气不打一出来。”六娘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娘去世后,祖父给了我外祖家一笔银钱,谁成想我大舅舅拿到钱转身就入了赌坊,眼下估计是正赌红了眼,窝在赌坊里不肯出来呢。只可怜了表兄,若有了这笔钱还可以去做个小生意,不求大富大贵,单糊口应是够的。”

九珠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了,六娘哭诉的这些事,件件俱是烦心,冒然开口反倒坏事。

她只好眼巴巴的坐在一旁听着,还好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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