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当初你担心我比你先生下长孙,于是在点心里下毒,想要害我流产。没想到那点心被长薇误食了,可怜我的女儿死得那样凄惨,而你们呢,眼看着我因伤心过度小产了,便讲我弃置不顾,转而维护起那个杀人凶手来了!”
“天理何在啊!”
“沈怜幼你知道吗?那次小产后我便伤了身子再不能怀孕了,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就发了誓,老天爷不惩罚你,谢家不惩罚你,我来!”
林荣疯狂的模样,让人想要捂住她的嘴巴,事实上谢施严也打算这么做了。
但谢诚延摇摇头,阻止了他,“叫她说完吧,说完她心里便好过些了,我竟不知道这些年来她心里这样的难受。我以为她和我一样已经走出来了。”
谢诚延知道妻子心中的痛,可她却不该又去害了别人的孩子。
林荣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依旧我行我素的述说着,“沈怜幼,当初你为了抢在我前头生下长孙便向我投毒,害我失去两个孩儿。那时我便发了誓要以牙还牙,你怎么对我的,我便要怎么对你。”
沈怜幼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她任凭林荣咒骂。
“可你生下的却是个女孩儿,景仙那个孩子的确是冰雪可爱,可她越懂事越可爱我便越恨她,所以灯会时我叫人把她卖了,可你们两口子倒也是心狠,不但不去找她,反而对外声称孩子夭折了,哈哈哈真是可笑啊,你明明不在乎她却为了她害死我的孩子。”
“怎么可能不在乎,景仙也是幼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们当时也是无奈之举,景仙找不着了,不对外说她没了,难不成还得留着她败坏谢家的名声?”谢施严晓得是二嫂拐走了女儿后,心中很是愤怒,但却不是为了景仙愤怒,而是愤怒于对方的大胆和挑衅。
今日非要叫父亲休了林氏,再把老四赶出谢府才行。
倒是谢老夫人问了一句,“景仙没死?林氏你把景仙藏到哪里去了?”
这可是她嫡亲的孙女啊,怎么可能不在意。
当初……当初她是真以为景仙没了。
她心中暗恨老三夫妇不懂事。
走失并不是多大的事啊,找回来便是了。
怎么能不去找就声称孩子夭折了,难道孩子的命还抵不过谢家的名声吗?
林容不屑道:“我藏?我才不会藏她呢,早就远远的卖了,若是她命大还活着,眼下指不定还在哪条花船上卖唱呢!”
谢老夫人被她这话气得瞠目结舌,若不是谢老太爷拦着,她就要端起茶碗砸在林氏头上了。
“林氏你好生歹毒!”
但谢诚延却恨恨的甩给妻子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声音极响亮的。
林荣被这一巴掌摔倒在地,她撑起身体嘲讽的看着丈夫,“你生气了,我们的长薇死掉的那天,也没见你甩沈氏一巴掌啊!”
谢诚延严肃而又同心的看着妻子,仿佛眼前的是什么怪物一样,他拦住了三弟,却没拦住自己的这一巴掌。
“我疼长薇不比你少,你可为何要这样作贱景仙?你恨沈氏为何害的却是两个孩子?你这样和你痛恨的沈氏有什么区别?”
“我歹毒?我歹毒?”林容冷笑了几声,“你不曾觉得沈氏歹毒,而我不过做了和她一样的事,你便觉得我歹毒?真正歹毒的是你,我问你,你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还能什么日子,四郎的百日啊。
谢诚延下意识的回答却让林容笑得流出了眼泪,“哈哈哈哈,你才歹毒呢,口口声声说疼爱长薇,却不记得今日是她的忌辰。你并未和我一样受过十月怀胎的痛楚,却上下两张嘴皮子一翻便说疼爱女儿,我叫三娘、四娘远嫁也不见你有多惦记她们。你想起她们的时候还不如我多呢。谢诚延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人!”
不是的,不是的……
谢诚延有心想要辩解,可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悲哀的发现,正如妻子所说的那样。
他已经想不起长薇的模样,记不起她的声音。
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明明怀里的温度仿佛昨日还在似的。
难道自己真的忘记了吗?
明明长薇出生之后,他是那样疼爱她,每日抱在怀中呵护,可为什么会忘记呢。
两个?
谢施严着急的问:“玉卉是你杀的?你这毒妇在我们兄弟间挑拨离间我杀了你!二哥你莫要拦我,你再护着这妇人我便不认你这二哥了!”
林容仰起头斜着眼睛瞄了他一眼,“玉卉?那可不是我做的,我只恨沈怜幼,杀的自然也是她的孩子了,你这人当真蠢笨如猪,真是可惜了金家那几十万贯银子了,浪费在了你的身上。说起来若不是没了这银钱,金家那姑娘又怎么会和郑家的小子暗通款曲……”
两个——
谢施严瞳孔瞬间放大,他看向一旁抱着孩子一动不动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