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珠等啊等,终于等到了两个女儿从玉京书院出来。
可二人一哭一哀的样子令人难以琢磨。
定是落选了。
谢九珠赶忙上去安慰,“这事怎么了,没选上就没选上。也没什么要紧的,你要是想读书,咱们可以请女先生到家里来的。就像娘小时候一样。”
季莲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这样太小气了,可就是忍不住嘛。
“呜呜呜……都怪她,都怪她!”
一进马车里,季莲实就扑到谢九珠怀里号啕大哭起来,还不忘指责别人。
谢九珠看向一旁委委屈屈的季挽露,感到莫名其妙。
“这和你妹妹有什么干系呢。”
“就是怪她啊!”
息蕤阁内,荣庆公主正拉着好友徐仙羽立于高楼顶端俯览整个玉京书院。
“公主为何要留下那季莲实,您昨日不还说要留那叶眠舟吗?”
“我昨日想留叶眠舟而舍赵满满也非出自本心,不过是想看叶夫子的笑话而已。谁叫她平日里那样严厉呢。”
“那昨日想看,今日便不想看了?”
“昨日想看,今日亦想看。可我今日见那季挽露生得着实合我心意,若不留在身边日日相伴,岂不可惜。”
徐仙羽笑了,“公主是怜惜她了?”
“大概是同病相怜吧。”
今日说了太多的话,荣庆公主只觉得疲惫不堪,耗尽了精气神。
“往日皆是别人怜我,可我心里并不快活。可今日见了那季挽露便也生出了一二分怜惜之心。”
“陛下和娘娘是心疼公主。”
“是同情。”
荣庆公主失落的眺望远方,“自从母妃有了身孕,就连同情也没有了。”
徐仙羽知道这是荣庆公主的心结,她虽是钟贵妃独女,可也不见得有几分宠爱是得自真心。
“本宫有时候也挺羡慕你呢。”
她习惯了荣庆说这样的话,□□庆什么都不明白。
即使有闲言碎语挥之不去也羡慕吗?
徐仙羽不喜欢自己的眸色,有时也会怀疑自己的生母究竟是谁。
但她连问都不敢问,看到娘对自己那么疼爱时,也会觉得自己的怀疑是不是错了。
“可公主这么做了,只怕季家姐妹就要不睦了。那季挽露的姐姐方才可是含着眼泪离开的。”
“不睦?”荣庆公主那张平凡的脸上莫名有了神采,“那不是很好吗?”
“她们不和,那季挽露到了本宫身边才能更加用心呢。”
……
一直到了后半夜,季莲实仍然伤心不已。
她不清楚其中的门道,只是觉得屈辱。
若是别人被选中,那倒也罢了。
可竟然是挽露,手不能提,针不能拈的挽露。
甚至她也是今日才知道,挽露竟然是不识字的。
可自己竟然就这样输给了她。
季莲实更伤心了,愿比落选更加难受。
知道莲实哭到了后半夜,谢九珠心疼坏了。
她不像季瑛那样高兴,只是疑惑于公主挑选伴读的标准。
挽露这孩子,她从小瞧到大。无一可取之处啊。
谢九珠有些埋怨公主为什么非要选挽露不可,明明京中有那么多合适的闺秀。
季莲实在家中又哭又闹的,弄得谢九珠也没有了脾气。
只好替她想法子。
没想到,还真有了个法子。
“这书院虽然只供裴氏宗族女子求学,可任职的夫子那儿也有一二名额,是留给自家女眷的。娘替你想想法子,让叶夫子把她家的名额让给咱们。”
叶家的两个女孩都落选了,可名额只有一个。如今正争着呢。
谢九珠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寻上了叶灼华。
翌日清晨,谢九珠带着季莲实来到了叶家。
“娘,您和叶夫子是相识?”
“素不相识。”
“那这能行吗?她家肯让吗?”
季莲实有些忐忑不安。
“没事的,咱们多求求她便是了。”
在叶家拜访后,季莲实碰到了一个老熟人。
“怎么是你?”
季莲实有些认不出她了,因为对方头上包着一块纱布,还遮住了右眼。
她看到叶眠雾的时候终于想起了什么,“叶夫子是你的家人?”
“你忘性可真大,我原先不就说过吗?玉京书院的叶夫子是我堂姐。”
叶眠雾叹了口气,似乎在嫌弃她的记性。
“那赵娘子是……”
“算是我外甥女吧。不过你家可真好意思,我堂姐的那个名额,自己家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