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满满忘记了自己先前是如何哭着喊着非要回到叶家的,她狼狈的朝众人大喊、辩解。
“我不姓叶!不姓叶!”
第一个生气的是叶夫子,她从来没想到女儿会是这副德行。
她一开始就错了,不该信赵家的花言巧语。
赵满满太像赵家人了。
明明吃着叶家的饭、穿着叶家的衣长大,可她从来不念叶家都好。
“赵满满!你怎么会这个样子!”
赵满满听不进去母亲的指责,只是一味的反抗着。
“我为什么要跟他们走,横竖不干我的事。你别想骗我去!你单单就晓得叫你弟弟逃走,把我拿去送死!”
“你胡说什么,狄南那是——”
叶夫子怎么能告诉她实情呢,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见状,赵满满哭得更厉害了,“他那是怎么了,你为什么不敢说。你就是疼他不疼我!”
“你不要胡搅蛮缠了!”
“我说实话也叫胡搅蛮缠吗?叶家有好处的时候从来想不起我来,受罪的时候我就是你的女儿了!”
这样的情况下,叶眠雾站了出来。
“她的确不是叶家人。你要找顾泉的话,只带走我们这一房就好了。我们的事和堂姐他们无关的。”
夕蜂兆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他也并不想在这些琐事上浪费时间。就叫人只带着叶眠雾一家离开就好。
叶眠雾说得动对面的夕蜂兆却说不动自己的父亲。
叶祭酒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他让女儿跟他一同殉国。一个不肯死、一个不肯走。
两相僵持之下,外面又窜来一股匪军。和夕蜂兆的这一支月军打起来了。
叶祭酒也不是那迂腐的人,趁乱砍伤几个较近的月兵,让老妻和侄女带着其他人先走,自己留下断后。
赵满满吓坏了,一个劲儿的尖叫。叶眠雾拉住她的袖子使劲将她往外拉着跑。
天色渐晚,周围都暗沉起来。
叶夫子她们逃出来到时候,刚刚好遇上了谢九珠母女。来不及寒暄什么,就拉着一块儿逃了。
但叶祭酒毕竟只是个祭酒,年纪又大了,怎么会是那些身强力壮的月兵的对手。
几乎转瞬之间,他就被擒拿住了。
啊呀一声,叶祭酒的右臂被折断垂落一旁。
但他还是忍痛让叶眠雾她们赶紧逃,“快逃!若是被他们擒住,切记不可苟活!”
“爹爹好迂腐!”
叶眠雾边哭边逃,混乱中,叶夫子和季莲实落后了。
只见那夕蜂兆挽弓搭箭对准了二人,试图用这种方式将她们留下来。
他认出来了谢九珠,“原来是你们,那便一块儿留下来吧。”
“莲实——”
谢九珠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里,她立刻转身朝季莲实扑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那箭矢笔直的朝季莲实后背射去。
就在此时,噗嗤一声,剑头没入了背心。
竟然是叶夫子用自己的身体替季莲实挡住了这一箭。
谢九珠愣住了,她没想到叶夫子竟然会救下莲实。
“娘!”
赵满满也慌了神,想要扑到自己母亲身边,可又畏惧于被月人抓住。
她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
叶夫子失望的看着赵满满,她将季莲实往前一推。
她已经痛得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没来得及留下什么话,她就扑向了追上来的月军,试图阻拦他们的脚步。
“娘!你别丢下我啊!”
“别傻愣着,快逃!”
叶眠雾扯着赵满满的衣领拖着她跑,一行人不得不丢下叶夫子逃命去了。
“莲实你没事吧?”
季莲实忙摇头表示自己无事,但眼下却不是说话等的时候。
谢九珠从来不知道玉京城里有这么多的巷子。
一条又一条,身后的那些追兵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但谢九珠已经累得不行了。
不仅是她,其他几人也是如此。
逃到一个岔路口时,叶眠雾突然停下来了。
“你停下做什么,赶紧逃啊,要不是你们,我娘怎么会死!”
赵满满语气中全是责备,叶眠雾今日也不想再和她斗嘴了。
“咱们就在这里分开吧,你们先从这边逃。他们是为了顾泉的时候来抓我们一家的,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是我们大房的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至于季夫人母女更是无妄之灾。”
“你早怎么不说,非等到人都死了才说!”
赵满满双目含泪,没有片刻犹豫就往前逃了。
谢九珠道过谢之后,准备和季莲实一起追上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