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寂静无声,在这个一眼都望不到边的玉台的中心,有一座孤立的塔,除了它,玉台之上再也看不见其他。
整座塔似乎只有上层有一扇小窗,散发着禁忌的气息。
此刻,门疏云正站在她生活了13年的塔中发呆。像今天这样门阙很晚也没有回来的晚上,她一般会站在塔中唯一的小窗边眺望,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胸口频频刺痛,即使月亮如此迷人,也缓解不了心中的苦闷
门疏云来到中层为自己沏了杯茶。
13年来,除开第一次睁眼见到的那位大人,就数门阙对她来说最为印象深刻。在她仅有的13年记忆中,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耍。门疏月想,他们可能算得上是门阙口中的青梅竹马的关系。
想到这里,即使可以几天不睡觉,她也浅浅抿了口茶——这是门阙从外面的世界带给她的礼物。
门阙带给了她很多外面世界的小礼物,还带给了她许多书籍,虽然她时常觉得书籍里的故事有些奇怪,但她出于信任也从不过问,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每次想要自己走出塔去时,门阙都会阻拦她,告诉她外面的世界很危险,魔族正在大杀四方,他们想要获得三界的统治权。
想要自己出去——这一念头正在她的脑海中犹如细丝一般编织成网,可是不知为何,这使她头痛欲裂,脑海中仿佛有另一种声音在操控着她的思维,在告诉她让她别想了,这是为了她好。
她的茶桌前摆放着一盆望楠花,这也是门阙带给她的小礼物,门阙似乎很喜欢这种花,他在塔中所见之处都种上了望楠,望楠的气味清香悠长,门阙告诉她,这对她的头痛有好处。
门疏云摘下一片叶子放在鼻边细闻。
不知为何她跟从了脑中的另一种思想,决定不再思考出塔的事,这使得她的头痛大为好转,她决定去窗边等等门阙。
刚准备起身,她察觉到了塔中的结界正在被人破坏。
门阙告诉她,塔中的结界是为了预防魔族找到这里。门阙的父亲与她的姐姐是夫妻,魔族将他们一家拆散虐杀,他好不容易才从魔族手里把她抢回来,可惜她被折磨的落下了头痛的病根,之前的记忆也全部丧失。他为了替她复仇,经常会上前线对抗魔族的入侵。
门疏云皱眉,虽然她平日里学了些法术,可是如果真遇上能闯到这里来的魔族,那她学的那些法术跟本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思考了一会,她决定去往书房,以她的学习能力,一分钟之内就能把昨天门阙新送的法术学会,可是正当她踏上前往书房的路时,结界被破开了,她听见门被用力推开撞到墙上然后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急促而又沉重的脚步声,脚步最后停下,这些声音合着一道温柔却尖利的女声传遍了整座塔。
或许是太过远,刚开始门疏云还没怎么听清,意识到她在说话,她立即驻足,她似乎听见那个人在喊着她的名字。
“……人!……云……人!疏云大人您在哪!殿下!您在哪!”
门疏云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那她肯定是魔族的人!
门疏云狠狠心,小心翼翼的将灵力延伸过去试探那个女人的究竟。她的灵力把握练的很好,就算是门阙也从没有发现过她曾经悄悄用灵力剃掉了他的半截眉毛。
那个人又说话了,好在这次因为她调转了方向慢慢朝她靠近,她终于听清了。
“殿下!现在三界混战,界门大开,门嗣音把握着神界兵力,从中作梗,挑起纷争,已经快将三界屠杀殆尽,收至囊中了!神界现在很需要您!!”
门嗣音?
她疑惑的歪头思考。
门嗣音不是门阙的父亲?
门阙告诉她,他的父亲门嗣音,是秉持着众神的示意,为三界带来和平之人。门阙说,外面的战争已经被人扭曲了事实,是魔界和中界联合想要吞并神界,将神池占为自有,而她看的书上也确实说到是魔界和中界觊觎神界的神池已久,因为神池可以给所有人带来强大的力量。
她将灵力探到了那人的附近,惊觉那人居然和她一样同是神界中人,似乎身受重伤。
作为门阙的好朋友,她极度信赖门阙,她不允许那人作为神界的人,还听信外界的胡言乱语诋毁门阙的父亲,即使那人身受重伤,她也要好好教训那人一顿!
理了理手上并不存在的灰,拍了拍脸颊为自己打气,作为朋友,她一定要为门阙讨回公道!她翻过栏杆,纵身而下直接来到那人身前。
她先是看见发白的发顶,然后看见了身后的斑驳血迹,那人蜷缩在地上发抖,将门前她辛苦装饰的望楠花撞的东倒西歪。
似乎是发现有人靠近,那人抬头,门疏云在她的眼中看见绝望,然后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那人突然间站了起来,门疏云以为她要攻击自己,连忙用灵力将自己包裹了起来,计划着在快要接近她时直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