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红艳的嘴唇渐渐褪去血色,脸色也愈发苍白,而他呼吸急促似乎在竭力忍耐痛苦,他抓着她的手实在疼得高眠受不了了,力道之大,她总觉得自己手掌会被他捏碎。
“放手,好疼。”高眠忍不住痛呼出声。
他痛苦不堪,高眠自己也十分不好受。
冷汗涔涔往下掉,他好像再也忍不了,拉着面前高眠的一根手指放进口中,随后用锋利的虎牙将指尖咬破,新鲜灵动的血液从口腔进入体内,他们二人气息融合,将他滚烫刺痛的灵魂都熨烫平整。
“嘶……你干什么!”指尖传来一阵刺痛,还被人忘我放在口中吮吸,高眠抽手想要往后退,却被他一手掐着腰一手紧握着手背,他力道大得吓人,似乎稍有不慎就会失手将她捏死。
这个姿势看着固然暧昧,可被禁锢着的高眠浑身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他力道太大掐得她浑身被猛烈的痛感充斥着。
他闭着眼蹙眉吸血,痛苦的面容渐渐得到缓解,水池中的血色愈发浓郁,接近半个时辰后他才将已被含得麻木的高眠的手指拿出来,高眠摈去心头异样的躁动,瞪了恢复血色的他一眼便跑去花束活水处不断搓洗自己的手。
手指被含吸时间太长,已被泡得有些褶皱发白,搓洗时她似乎还能清晰忆起手指被温热的口腔包裹的紧致感。
真恶心,还有这种疗伤法子?
下属进来便看到高眠在不远处背对着他们微微耸动着身体,似乎在清洗什么。
“她怎么了?”
那人解了毒,还占了把便宜,眼下心情大好,浓黑的眉毛微挑,愉悦笑道:“兴许是在洗什么吧,把噬毒虫弄出去吧。”
他转过身背对下属,下属蹲下倒了些粉末在伤口上,不多时一条黑黑的圆虫爬了出来,看那胖样,似乎是吃得尽兴而归。
浴池的水是活水,饶是如此也还是可见清澈的水被血染得通红。
“南宫逸弦好狠的手段,用这么歹毒的手段,存心不想给中毒者活命的机会,若不是我们出门前带了几只噬毒虫,只怕要夜闯天纵门一趟。”
那人有些无力挥了挥手,道:“无妨了,这笔账迟早要找他算的,你先去着手准备明日大会之事,给她找身衣裳来,明日她同我们一起去。”
狐疑的看了看还在搓洗东西的高眠,下属质问道:“主子,她是归一派的人,您带她去,不怕她倒戈相向啊。”
“不怕,你且去准备吧,等会送去竹阁就行。”
虽不懂主子这番动作寓意何为,但她还是犹豫着应道:“是。”
人走后他起身快速穿好衣裳,总觉得不太干净,又捏了个净身决,浑身清爽这才慢悠悠走到高眠身后,微微弯腰探出头去看她还在孜孜不倦用香胰子搓自己被他抓得通过的手,本来上面就有极深的抓痕,她自己又挠又搓的,硬是把自己食指弄得红肿不已。
高眠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安慰自己他救过自己三次,一定要忍,一定要忍。
他不打不骂,偏偏总这样让人恼羞成怒的方式折辱她,高眠甚至恨不得掰断手指算了。
所以她现在算是另一种程度的阶下囚么。
“别搓了,再搓就断了。”他忍不住出言阻止,高眠侧首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有毫不遮掩的恼怒与厌恶,还有些许委屈,但很快,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将情绪稳定住,她的手确实疼得厉害,已经搓破皮了,再搓下去,估计要很久才能好。
“方才是我没把握好分寸,这儿有药,你擦一下,明日便会好。”
他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白色小盒子,高眠瞪了他一眼便接过来,大多时候她都是个冷静的利己之人,损害自身的事极少会做。
“走吧,我带你去你房间。”
那人转身背对着她,宽大的水墨衣摆荡漾出一层波浪,裙褶上渲染的水墨山川宛如一副展开的绝世画作赫然铺展开来,高挑的身子将这件夸张的衣裳撑了起来,肩宽恰好足够身后之人欣赏背后的墨云,宛如一个行走的衣架子一般从高眠面前一晃而过,忽然之间她还闻到了一股清香,然,美丽稍转即逝,她还没认真看上几眼他已走了好几步,无奈只能紧紧跟上去。
穿过弯弯绕绕的廊亭,高眠跟着他到了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摆放着几盆开得鲜艳的花,布置温馨舒适。
“今夜你睡这儿。”
说罢他坐在一旁,微微抬手示意她坐到对面去。
高眠乖乖坐下,他又掏出一个小木盒放在她面前,开门见山道:“小兔子,把它吃了,我救你并非无所求,你是归一派的人,我信不过你,眼下你还不能回去,带着两柄神剑你去哪儿都是被追杀的对象,更何况以你的能力,也许才出院门便已成了一具尸体。”
他修长白皙的指尖敲了敲桌子,发出两声闷响,随后他漫声继续道:“所以你暂时跟着我,我会护你周全,前提是你听话,否则我随时可以将你交给天纵门或是杀人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