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了些,饱含思念的目光死死锁在高眠身上,察觉到他异样的神态,高眠朝他走了过去。
“少主,我要走了。”
未曾想过再见会是这般情景,她预想过有朝一日会离开,可没想过这一天来得这样突然。
高眠语气太过稀松平常,方也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欣喜和激动,高眠终于再回到云端了,这一日他盼了太久,这种欣慰心情更像精心栽培的植物终于开了最美的花,花开了,变成了蝴蝶,想要飞走。
“阿眠,你要去哪儿?”
那么多年孤零零的感受日升月落,感受四季轮回,他宛如被抛弃在喜怒哀乐之外,世上没有人再记得他,从他身陨之时起,他便好似人间蒸发一般,除了高眠偶尔会来合欢树下小坐,再无人问津。
祈求,方也第一次用这种姿态与她对话,似乎一夕之间他们地位对调过来,她反而成了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在众目睽睽之下求着曾为剑侍的她,高眠手腕被他隔着衣裳抓住,方也迫切追问道:“阿眠,你记得我吗。”
高眠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向有些反常的方也,想着他可能是担心她会忘记他,随后她反手轻轻拍了拍方也冰凉的手背,宽慰道:“少主,我自然不会忘记你,救命之恩以及多年教养之恩,我们姐弟二人铭记于心,只是眼下已无继续留在归一派的可能,分离对门派是最好的。”
不记得,高眠不记得他。
方也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你没想起我,阿眠,为什么,是灵力尚未完全恢复的缘故么。”
方也难以置信喃喃自语着,目光一直锁在高眠干净隽秀的脸上,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姐……姐,好疼啊,我身上好疼。”
身后传来高青羸弱的呼唤,高眠回过头看到他痛苦的抱着自己蜷缩在地上,眼泪挂在眼角滴落下来,整个人虚弱不堪。
高眠担心高青伤势,作势推了推方也手背:“少主,我会回来看你的,你多加保重。”
她拥有这股举世无双的力量,将来要去归一派定不是难事,眼下灵力不稳,她抢夺先机震慑住了众人,可维持不了多久便会力竭,她必须先离开再做打算。
方也极为反常的死死拽住她的手腕不愿松开,眼底溢出的执拗宛如一把炽热的锁链将她牢牢栓住。
“阿眠,别走,他们都不是你的顾虑,我会解决他们,真的别走,别走,……”
方也攥得太紧,她手腕骨头似有被捏碎之感,开不了口拒绝,过往方也对她悉心照顾的点滴困住了她。
挣了挣手腕,高眠吃痛蹙眉道:“少主,我若不走,你要如何处理他们?”
“你留下来,我定会寻着法子的。”方也此刻急躁又张惶,他完全没做好高眠离开的准备,先前高眠被宋未予带走时他已经很是后悔,倘若早些与天纵门撕破脸,高眠完全不需要为了避嫌而远走。
如今为了同样的缘由她要再度离开,方也心底压抑的烦闷暴露了出来,他这么多年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成为她的后盾,他抛不开少主身份,同样也离不开她。
“少主,我一定回来找你,不会离开很久,我知少主不舍,我同样也心系少主,故而才不得不离开保全归一派,那是少主的家,也是我和阿青的家,就当是为了我,你守住它好不好。”
逐渐失控的方也被高眠一席耐心劝导安抚下去,他追问道:“当真会回来吗,何时?我想快些见到你。”
“过段时日待我灵力稳定些,有你在,我定当回来。”
从相遇那天开始他们只分开了一次,便是前几日,多年来第一次高眠没有在他身边,以前在穹灵境他可以靠着无穷无尽的思念与世人对神女的尊崇去忍耐去克制,还有无数礼法教条约束着他,可在归一派这十年他失而复得之后日日与她相见,成为了他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见不到高眠他整个人宛如失去了双眼,整个世界都黑了下去。
可他是归一派少主,披着少主的皮囊就要恪守少主的本分,更何况有朝一日高眠面对穹灵境需要他来做后盾,眼下是整顿九州六城的好时机,他不能错过。
思忖再三,方也松了松手,手指即将完全离开她手腕的时候他突然一把将高眠朝自己扯了过来,猝不及防的捧着她波澜不惊的脸亲了下去。
没有温柔缱绻,双唇触碰的瞬间他张嘴用力咬破高眠一边唇角,吃痛的她用力推他,方也舔了一下她带血的唇角,深邃的眸子里夹着几分狡黠,他不疾不徐温声笑道:“既是痴心少主,不妨坐实了这个身份,阿眠,我等你回来,如若你失约了,我会到任何地方寻你。”
抹了抹刺痛的唇角,伤口立即恢复如初完全看不出端倪,高眠压下心口异样的躁动,刻意忽略方也话里话外的僭越:“我从不骗你,等我。”
说完这句话,高眠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坦然回去扶着高青站了起来,他身子高,整个人有气无力的依靠在高眠身上,素来温和的目光暴露出一丝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