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方也被吞噬殆尽的画面并未出现,他握着冰剑以一敌百轻松应对所有攻击,让人瞠目结舌的阵法信手拈来,,一场突如其来的暴动以风卷残云之势极快结束。
衣袂飘飘的方也把玩着指尖唤龙令从高处俯瞰被彻底打服的众人,他缓缓落下,踩在被冰霜裹挟的花瓣上,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世人只知归一派少主天资过人,是归一派将来的希望,却不知他实力竟如此逆天,南宫正嗤笑一声:“方少主年少有为,只怕年纪轻轻便可窥得仙门,何须与我等凡人争权夺势。”
方也单膝蹲在口吐鲜血的南宫正面前,展颜轻笑:“南宫门主哪里话,在下不过一个少主罢了,再说,这人间有诸位在,多有趣,我哪里舍得走。”
站起来之后方也冲众人优雅鞠躬道:“多有得罪,还望海涵,这大会我归一派实力如何,想必大家有目共睹,唤龙令我便收下了,诸位回去好生养伤,等我派传唤吧。”
方也带着归一派弟子从容离去,只留下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众人。
实力至上的修行界,哪有那么多仁义道德可约束旁人,都是笑话。
归一派连夜赶回门派,方晋将方也唤至屋内,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儿子,他不由得自嘲一笑。
“我还以为自己有多了解你,竟不想你成长到此境界,我未有半点察觉,倒是我这个父亲的失职了。”
方也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爹,您怪我也好,怨我也罢,我今日,必须这样做才能结束这场闹剧,南宫逸弦身亡,阿眠身份暴露,我归一派若还是一如既往以德服人,只怕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所以你就学着他们以暴制暴,以战止战?方也,我从未教过你这些!你的宽厚仁德,你的温和谦逊去哪儿了?为父与你说过,为人处世不可处处树敌,我归一派有如今成就谈何容易,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几千人性命都在你一念之间,你做人做事要对得住弟子们对你的期望与信任。”
“若能镇压他们,为何不能采取强制手段,您指望他们对我们的宽容感恩戴德,不如指望我能力压群雄。”
方晋气得头晕脑胀,抖着身体坐在椅子上,他抬起手又无奈放下:“到底是我对你知之甚少还是你因何变了性子,你心里有数,你如今也有了主见,回去之后,择日尽快将帮主之位传给你,这天下之主你要当,便拿出气魄出来,别丢我方家的脸。”
跪下磕了个头,方也郑重道:“谢谢爹。”
一座荒山之中有点点火光攒动,夜色弥漫,万籁寂静中似有几分肃杀之气席卷而来。
火苗扑朔,一种锐利的杀意直逼高眠面门,她布下的结界被强行劈开,簌簌晚风中一华丽高贵的女子携着两名随从自夜色中缓缓走出。
强大而浑厚的灵力扑面而来,天生上位者的压迫感将心神不定的高青直接唤醒,他抓着高眠衣裳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如惊弓之鸟一般往她身后靠了靠。
女子高傲的微微仰头打量这破旧之地,高眠等人纷纷戒备起来,她捂着鼻间嫌恶道:“没成想你也有今日,看到风光无限的自己如今这般破落,你心中何感?”
“主人!她就是玹星神女,就是她偷了你的神躯,还设计坏你名声,取代你在世人心中的地位。”
惊鸿咬牙切齿的声音在高眠脑中响起,高眠将高青护在身后,对这突如其来的女子感到莫名的厌烦,微微蹙眉,高眠淡声应道:“你就是盗取我身体的那个人?”
“你私通魔族,为天界罪人,神躯予你不过浪费,为何用不得?”
高眠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讥讽道:“头一次见把鸠占鹊巢说得这般理直气壮之人,不亏为神女,这脸皮之厚,甘拜下风。”
玹星也不恼高眠夹枪带棒的话语,反而放肆笑道:“本天女何须与你这将死之人斤斤计较呢,纵使你不死不灭,你能花三千年重塑肉身,我便再毁你神魂一次,你说,下一次你再塑好肉身,又是何年何月?”
说罢她挥了挥手,身边两个身穿铠甲的护卫便亮出武器直接冲了过来。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直奔高青和傈樾,高眠结印布阵,却被其中一人横刀劈开,她取出身后背着的弓挽箭射出,携带着雷光的长箭以势如破竹之力攻过去,那雷电之力将黑衣男子长刀震裂一道细微的裂痕。
他错愕的目光里涌出一丝兴奋。
“高眠,你太弱了。”一旁兴致勃勃观战的玹星幻化出一张漂亮华贵的软塌,她慵懒靠在枕上,宛如看戏的局外人一般。
她眼下确实太弱了,曾经的她,一箭能破第一任天君舍身幻化的守护结界,如今她面前这个武将,她弹指一挥间便能轻易将他捏得灰飞烟灭。
可如今她附上了自身雷电之力,也不过将将让其武器震出一道细微裂缝。
高青没有灵力,只能一昧闪躲,抛出的一些药剂对这两个护在玹星身边多年的武将而言形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