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疾病,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会阻止他们相爱。
他死在夏晨星爱他的每一年,每一天。
从来不存在最爱,只要是顾潮,夏晨星就会爱他。
夏晨星说话的声音极轻,又听上去郑重其事:“对不起。”
那些在心中排练过几百次的数落都抛之脑后,简安急忙走过去摸她的额头:“醒了?你给我道什么歉,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或者喝点粥?”
她的脸色难看,唇色苍白,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却对她说:“要过的。”
往后的日子是要过的。
这场雨停或不停,都是要往前走的。
夏晨星的呼吸很沉很缓,她垂眸看向正输着液的手背,有青有紫,斑驳不一:“我只是想……带着他过。”
简安的鼻头一酸,她立刻背过身去,不让夏晨星看她狼狈的模样,但她说完就再次昏睡过去,仿佛醒来这片刻只是为了告诉她答案。
南城的雨停了,她心里的雨从未止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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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夏晨星看到了坐在床前的傅朝。
两个月没见,他此刻的面色似乎比她还要差,看向她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脆弱,轻轻弯折就要断掉。
“你还真有本事。”
傅朝没头没尾的话音落下,夏晨星一言不发地撑着身体坐起来,用力抱住他,像要把他揉进骨血里一般。
她仿佛感受到他的身体由于遭到冲击摇晃了一下,又好像只是错觉。
傅朝没有伸手回抱她,而是任由夏晨星抱了很久,从始至终无动于衷。
“我都病成这样,哪还有本事。”她蹭了蹭他的肩头,话里话外都在撒娇:“最有本事的就是你了。”
他嘲弄道:“我怎么有本事了?”
夏晨星的目光缓缓落在他的脸上,看上去眷恋又温柔:“我好想你。见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这还不算有本事吗?”
四目相对,她竟感到一片苦涩在口中蔓延开来,钝痛感燎原般灼烧进她的五脏六腑。
傅朝说:“你真的想我吗?”
“比金子都真。”
你来我往的对话结束,他没再多说,走到书桌边端了一碗晾好的粥,夏晨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动作,片刻不离,生怕眨眼之间他便消失不见。
“喝了。”
她心安理得的接受投喂,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夸赞道:“这粥真好喝,里面居然还有虾仁和玉米,以后我就喝这个,怎么才给我买?”
夏晨星养成了下意识夸他的习惯,不过傅朝看上去并不吃这套,“那你多喝点。”
她奇怪地咽下一口粥,望着他递过来的勺子,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
换作以前,他一定会臭着脸阴阳怪气她几句,再不痛不痒地说她什么都做不好。
今天两级反转,夏晨星当他是见自己生病不忍说重话,也没有多想。
她试探性的开口:“你这个暑假……”
一勺粥怼到她嘴边,傅朝说:“喝完。”
粥熬得很糯,虾仁玉米也软烂,一碗粥很快见底。
夏晨星擦了擦嘴,小声道:“我之前问林沭,你这两个月有没有出国来着,他没回。”
“为什么不来问我?”
“怕你嫌烦嘛。”她抿唇:“我记得建模比赛那会你就说过暑假会有一个月的空,你出国去玩了吗?”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过了许久才轻声道:“夏晨星,你究竟有几句真话给我。”
她愣住:“什么意思。”
这话落地傅朝也自觉不妥,他冷着脸岔开话题,质问道:“生病不找我,你很能抗?”
一颗高高悬挂的心放下来,夏晨星像小猫一般讨好地冲他笑:“当时在拍戏,那个戏我和你说过的,在深山里,加上杀青宴又出了点问题,就没顾过来。”
“所以?”
“所以你就不要追究我了嘛,一点点小事情,你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和我计较的。”
他很平静地看她:“那什么是大事?”
傅朝似是有很多话想说,很多事不解,但兜兜转转回到原点,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化作一句反问。
“我保证,以后生病了先给你打电话,去医院也永远让你……”
他忍无可忍地捂住她的嘴,驳斥道:“没有以后,这是最后一次,夏晨星。”
她乐不可支:“什么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生病啊?那我可做不了主,这你得问老天,让它少下点雨就行。”
“为什么一定要淋雨。”
他用的语气分明是陈述句,那种痛感好似伴随着夏晨星和他的触碰传递到了他身上。
于是夏晨星和他对视,她的眼尾上挑,眸中干净清澈,仿佛不掺杂任何杂质,能容纳进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