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山的秋夜有着刺骨的凉意。
一人青蓝衣袍站在水镜宫的最高处,目光往下眺望着,脸上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身后又一人闯入这夜景。
茅唤散:“老白,大半夜的不睡觉看些什么呢?”
白翰轻撩着长发,好似一位远离尘世的谪仙人,他不咸不淡道:“看风景。”
“切。”茅唤散一脸摆着不相信。“好啊,又不跟我说是吧。”
“也不是什么大事。”白翰回道,紧接着他又问:“时菱如何了?”
“老毛病了,已经喂了些药了。”见话题被转移他赶忙掰回去,“出什么事了?”
“倒真是件大事。”白翰像是突然想到,惹得对方一阵好奇。
“前儿日子我这殿门外的石头不知何时又被挖走了一颗,你赶快叫老吴加强点安保工作,别整天干他那些玩意儿破事了。”
“你这人,不说是吧。”茅唤散此时倒真没准备从对方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话了。
“你全身上下也就单只能管住嘴这一个优点。我徒弟被送上来的时候你叫我别管你自有定数,我倒是不去管了,至少你得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吧。”
见对方不语,茅唤散又说道:“你倒是真能忍,这天下就没一个比你有能耐的,小九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也不管,真是不怕修鸿找上门来。”
白翰镇静自若,那悠闲的模样丝毫没有被这番话影响到,他挑起眉梢还是一副不正经:“安保问题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你呀就是太不关心生活了。”
他余光往下一瞥,道:“这不,又有人需要你去关照关照了。”他大力拍了拍茅唤散,飞身便朝殿前而去。
茅唤散原本气还没消,但在看清那到来之人的面目后,也是火急火燎的跟上。
那人一身红衣穿的很是张扬,怀中的女子正在睡熟,虽然满身血渍但却没有半分伤痕。
若不是已经是深夜,此番景色必定引得众人围观。
白容众对于怀中这个小玩意儿也是哭笑不得,在仙鹤身上睡着,该说她是胆子大呢,还是太没防备心了些。
若不是抱得紧,明天这伏羲山的劲爆新闻可能就是太虚宫少小姐搭乘仙鹤不幸高空失事。
这说出去不给人笑话几百年。
周蝶此时睡得正沉,半干的长发绕在白容众的衣服上,手也紧紧攥着对方的衣袖,两人好一副狼狈样。
之前去茅老头哪儿没找着人,白容众猜想他会来这儿逛溜,好在运气不错。
茅唤散急冲冲问道:“出什么事了。”
他知道山下出事了,但没想到是这副场景,而且看样子像是一场大战。
“太累睡去过去了。”白容众脸上还嘻嘻笑笑。
茅唤散回头催促着还站在殿前的白翰:“老白,你儿子不管的啊。”
他眼神草草打量了对方的伤势,好在比较分散,没有伤及性命,但还是对着白翰喊道:“你儿子都要死了。”
听到这白翰才不紧不慢地走下来,一步一句,慢条斯理。
“这不是有你在嘛。白白的伤势不碍事的,谁叫这小子平时不专心修炼遇事就硬抗。”
白容众此刻正冒着火气:“老头子,之前果然是你,光看着不帮忙。”
白翰摊开手做无辜状:“我帮了啊,只不过小小的帮了小九一把罢了。男人啊,就要有挨打的决心。”
白容众的不屑浮在脸上。
才刚走到跟前,白翰却突然将音量提高:“先不管别的,快说我殿墙上的石头是不是你挖的。”
这下倒换对方心虚了,白容众立刻转过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否认道:“谁稀罕你那些破石头。”
“你确定?”
“本大爷敢作敢当!”
“大吉可都跟我说了。”
“你别想唬我。”
“……”
茅唤散见着爷俩次次见面都要来一场财产纠纷,偏偏自己还每每在场,来来回回几百年他耳朵都要给听出茧子来了。
他着实是不想关心别人的狗血家庭情况,随即将白容众引入殿内,先是给周蝶输入了些灵力又是喂了些丹药。
再就是白容众的伤势了,这爷俩简直一个德行,长了张嘴就是不会喊疼。
用了好些许仙草,才不过治了七分,剩下几日还得继续给药。
虽然他不知道山下发生了何事,这两人也是闭口不谈。
但他微微觉觉到了不安的气息,对于自己的师兄他了解很少。平面上是个不干正事的人,这背地里可能装事儿了。
他没去做多想,只收拾了桌面,回过身静静看着躺在一边的时菱。
他记得对方好久都没有发过病了,此番竟如此严重,不知是遇到了何等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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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