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官(1 / 3)

锦官倒确实是个好地方。不枉这么一路的舟车劳顿,毕竟是被唤作三都之一的成都地区,若是搁到什么穷酸才子的手里,必定要用什么繁花胜景的词语来形容一番。然而,于顾希昭而言,对于这城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丰富多姿的夜生活。

她没去什么勾栏瓦子更没遇到什么人约黄昏后,明明是被霍启白何思忆两人拉着一起出来,去什么专卖稀奇古怪的鬼市,偏偏是她这个倒霉鬼走失了并被缠住了。

顾希昭抬头四顾,这条被称为鬼市街的小道四处森然,不远处有凄厉的几点火光,小摊小贩面目不清,都把怀里的东西裹着藏着。

“姑娘,我看您貌美如花,为何不来试试我们这儿最新进的雪花膏呢。”

人语接近,一个青布裹脸的老奶奶一把拉住顾希昭,另一只手挖出一勺颜色质地都与雪花膏相差甚远的黑色泛青膏状物体就要往她脸上抹。

“不用了!”顾希昭反应及时,躲开了她的手,不过马上又被另一个戴着花边面罩的女子拉住了,她妩媚地摇动手中的小瓶子,“我看姑娘心事重重,可是有心上人了,不如试试我们这卖得最好的,醉梦仙霖丸?保证,让你们欲罢不能——”

她的话音被另一个脸上有着金色面具的女子打断,“小姑娘,我看你保准是要这个,见效快效果好的情蛊,什么,你不要?哦,我知道了!那么这些呢,苗疆特产尸毒,天竺进口整蝎,还是活着的,你就说好不好?”

顾希昭在她背后隐约看见一个张牙舞爪的黑影,疑心是那活蝎子,立刻拔腿就跑。直到四周一片寂静才停下来,此时她身边唯有火光簌簌作响,周围的小摊贩亦是不知何去。

顾希昭弯着腰大口喘气,准备看看如何绕回夷微派在锦官借住的宅院,她仔细分辨方向,那宅院应该离这条街不远,就在南边。正当她绕着小巷找到参照物时,不远处有声音传来。几重脚步声交叠在一起,好似渐行渐远,又好似渐行渐近,一串声音钻入她的耳朵,

“那采花贼就在这边。”

“我看见他了,快追!”

顾希昭靠在墙角,看着街角一群绿色人飘过,这个颜色的衣服……正是夷微派在锦官打交道的承渊派。这群人举着灯笼,忽略了黑暗中的顾希昭,急匆匆地往什么方向赶去。

顾希昭正疑惑之际,在街角的对面有一个白衣影子飘过。

顾希昭慌了神,她揉揉惺忪睡眼,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就在她举棋不定的时候,一道灼目的光亮突然闪过,顾希昭连忙举起袖子捂住眼睛,混乱之中把袖中物件全掉在了地上。待她眼前恢复正常的光线后,才发现自己跟前站着一个和尚,穿着黑色袈裟,左手举着锡锡作响的金杖,右手还拿着一面闪闪发亮的镜子。

这黑衣和尚半闭着眼,将镜子收入怀中,冲顾希昭微微鞠躬,“我乃城中万佛寺的弟子,在这一路念经渡化不安的亡灵,没想到竟然惊扰了施主。”

亡灵?顾希昭没心思去想这个,捡起落在地上的布袋与铜镜。

“夜已将尽,但施主走这条路自当小心。我与施主有缘,这枚金铃赠与施主,这几日锦官城中不太平,拿上了也能得佛祖庇佑。”和尚微微低头,右手掌心摊开,立着一个小小的金铃。

“哦,谢谢。”顾希昭虽然不解,依然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铃铛。

和尚仍然半闭着眼睛,他微微偏头,彷佛是听到什么细小的声音,“施主身上原来也有……”

顾希昭疑惑地看向自己身上,耳边唯有行走时玉坠与衣服相撞发出的清脆敲击声。和尚又说道:“施主身上的宝物,希望好好收着,此物件必有重用。”

说罢,他便飘然而去,一路上仍传来那金杖锡锡作响的声音。

顾希昭留在原地,望向自己手中的金铃,又望向那块腰间系着的玉坠。这块玉坠既然是夷微派重物,自然也就是个宝物吧,虽然颜色不起眼,样式也格外朴素。

她又揉着脑袋想到刚刚街角瞥到的白衣人影,一边挪动脚步。也许是黑衣和尚送的铃铛起了作用,这一路上再没人来纠缠她,最终慢慢悠悠地找回了宅院,敲开大门时,天色已经发白。

果不其然,迟建端正端坐在大厅等着她,左边站着臊眉耷眼的霍启白和何思忆,右边站着大义凌然的杜仲衡和韩载欣,这一左一右的架势,就差挂块明镜高悬的牌子了。

“回来了?”迟建端高高挑眉,眼角直入云霄。

“对。”顾希昭随便一答,便见到霍启白对她挤眉弄眼,顾希昭不知所谓,只好加上一句,“回来得晚了,抱歉。”

“知道怎么了吗?”迟建端的语气冷如寒冰。

“怎么了?”顾希昭一脸疑惑地看向霍启白,只见她仰天长叹,又望望何思忆,后者羞愧地低头。

“你们三更前脚出门,四更时城中就响了钟鼓,那采花贼又出现了,正好是鬼市街的方向。”迟建端从座位上站起,彷佛要拍一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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