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想过。
“不说了,下棋吧。”
辩才天女举起骰子,但顾希昭又转眼望向她,“这些天看这个棋盘看腻了,我想试试别的,比如……双陆棋。”
辩才天女一笑,“我就知道,你也是个好赌之徒。”
她挥了挥双手,地上便立刻出现一个双陆棋的棋盘,黑白两色的十五匹马安安稳稳地坐落于梁上,“这几天,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不是问过你吗,采花贼是什么?有何目的?你屁也不放一个,问你不如去问鬼。”
“那这个呢?”
“什么?”顾希昭一脸不解地看向她手指的方向,她手中突然出现了两个骰子,双陆本来就是要行两个骰子,将点数分给两匹马或一匹马。
“双陆,逢双便可多行,而掷出双陆则被视为最佳的点数,逢双必胜。”
辩才天女看着混混沌沌的顾希昭,“哎,难道你真是榆木脑袋?那天你那几个朋友行棋,你也在一旁,就真的看不出来吗,行棋的看似只有棋桌上的两人,但棋桌外的还有别人。”
“别人?”
顾希昭竭力转动自己的榆木脑袋,想到不小心把骰子投到对方黑马上的何思忆。
辩才天女彷佛看到她所思所想,满意地点点头,“想到了?”
“你说她也行棋了?什么意思?”
“不止她,还有另一方。不过嘛,对骰子动手脚,本来就是行棋的重要一环。”
“你承认自己作弊了?”顾希昭闻言便探手翻动她的骰子。她摇动骰子,以为会有什么沉淀物在里头,她小时候看过科普赌术的普法节目,别的都忘了,就记得往骰子里灌铅的方法。
“我要作弊,就不会用这种方法。”辩才天女摇摇头,“行棋要考虑的可不只是场内,还有场外。场上行棋的两批人马,在场外可能还被更高的人操纵着。”
辩才天女挥挥手,将双陆棋盘布置成了那天晚上韩载欣和少年棋士对局的模样,她又吹了口气,只见沙尘飞舞,一只看不见的双手捏出了两双尘土做成的辩才天女和顾希昭人偶。
顾希昭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坐着的顾希昭人偶摆动了一匹白马,而她身后的另一个顾希昭人偶则投下骰子,对面坐着辩才天女人偶则应对行棋,她身后浅浅笑着的辩才天女人偶则看着那转动的骰子。
“你动了骰子的点数?”
顾希昭抬头,辩才天女却指向她自己的人偶。
只见那站着的顾希昭人偶则不小心失手打翻了骰子,撞倒了对面的黑马,就在那一瞬间,顾希昭感到马匹的数量变了。
“继续看。”
顾希昭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棋盘,只见黑白马匹一匹一匹被移到最后六梁内,但有一匹黑马被遗忘在那,就一直矗立不动。
辩才天女那厢的点数仍然占先,但移至最后一匹马时,坐着的辩才天女人偶像是在空中捻起一枚棋子,把它移出棋盘。
“你懂了?”辩才天女又吹了一口气,把那两对人偶吹散了,在一团雾气之中,棋盘上唯有一枚被遗忘的黑马和一枚在第六梁上的白马。
顾希昭屏住呼吸,把那枚黑马形状的棋子拿起来左右把玩。
“障眼法?”
良久,她才说道。
“一方对骰子做了手脚,另一方对棋子做了手脚,你要提醒我的就是这个?”
顾希昭抬起头,盯着眼前的辩才天女,却猜不透她的想法。
“所以说,这事件里,下场的恐怕不止两方?”
但辩才天女仍然一言不发,她那神秘的笑容就这么挂在嘴角。顾希昭知道这大概就是最后的限度了,辩才天女狡诈如斯,还藏着掖着,好像告诉她点什么就是泄露天机似的。
到底谁是好赌之徒啊?顾希昭这么想,暗暗咒骂这个输不起的辩才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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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顾希昭分手后,越笙早早地到了和李钧碰头的地方,这条街靠近武侯祠,正是几日前她和顾希昭何思忆一起来过的地方。越笙走过那家出事的茶馆,发觉其中冷冷清清,原先供人唱戏的戏台上也是空空落落,店里的伙计百无聊赖地赶着苍蝇,越笙感到一阵心酸,但她不愿打扰,又悄悄走开。
茶馆内一片沉寂,附近的会馆门口却热闹非常,一个老人正摆弄布偶,不少孩童聚在他身边,叫嚷着让他快点开始。
那老人手中操纵木偶,嘴上说道:“上回说到女诸葛一行人等与那碧眼狐狸交手,在烂柯人帮助之下旗开得胜,后事如何?原来笑面虎虽然足智多谋,可却自恃甚高,低估了碧眼狐狸的手段,在最后一刻竟让那狐狸逃走了。可这时神射手没羽箭竟然神出鬼没,她潜行影踪,在众人不注意之时一箭穿云,正好射中狐狸尾巴,这才救下笑面虎等人。”
越笙幼年时看过傀儡戏,不过情节普通,让几个偶人打打闹闹罢了,但这老人却讲的一手好腹语,还能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