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2 / 3)

“可怕倒不至于,但他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顾希昭也不管李钧是否能理解控制欲的意思,就直接说了出来。

论可怕,我觉得笑起来眼睛里没有笑意的人更可怕,她腹诽道。

“顾姑娘,陵光要是有什么要求,答应他。”李钧正色道,“他不会害你。”

独自一人时,顾希昭又想起了这个对话,她仔细琢磨着这个没头没脑的建议,听到门外又传来一声敲门声。

“跟我走吧。”

顾希昭拿手指戳戳太阳穴,看向站成一堵墙的沈陵光。

她忽然感到苦恼万分,只得开口道,“你能说说理由吗?”

沈陵光垂下眼,“走了,你就不用走阵,也不用写诀,这些事你都不擅长。”

顾希昭听着这莫名的回答,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叹气,她只好说,“我答应广恒长老了,去一趟师父在清城山的墓。”

她发觉自己已经自然而然地用出了师父这个称谓,就好像她渐渐接受自己在这里的身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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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不要进大殿,我去跟住持和周盈交涉,你在场反而不妥。”傅延年理了理大衣,警示地看了一眼李钧。

李钧一脸乖巧地点头,“是,李钧明白。”

傅延年看着李钧一溜烟跑走了,垮下脸来,嘴里骂骂咧咧道,“咳咳,老子作孽啊……帮小的擦完帮老的擦。”

傅延年许久没见过这个和自己十分生分的亲师弟了,或者说,他对这个师弟完全不了解。两人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但傅延年成人后才入派,周盈自小在承渊长大,百家米养大的,因傅延年夺了宠,也不爱在自己师父面前晃荡。这几十年间,傅延年除了知道他两个眼睛一张嘴外,竟也不太熟悉外貌,今日一见,傅延年甚至都在心中暗暗惊讶,这师弟脸上就写着鲁钝冲撞二字,竟然还敢蓄长须,他或许是想借长须来压一压横冲直撞的眉峰,却没想到适得其反,把吹胡子瞪眼这五个字表现得活灵活现。

傅延年也不寒暄,对周盈直接道,“周师弟,你干了啥子好事,才让这一派人都送进了佛寺修禅?”

“师兄都明白了还嘲讽我做什么?”周盈克制着心里的怒气,对这个撒手跑路的前掌门款款道来,“那马帮的小子玩弄手段,搞得好像不进佛寺我们就罪不可恕一样。我没实情以告,是不想让人知道朱嬴干的那档子破事。”

傅延年暗暗翻了个白眼,“师弟,我任你放肆很久了。朱嬴是无耻啊,但你一直借着这无耻的名义干了点啥子哦?师父留下遗言让我不去追杀她,我就真的没去,你呢?你心里那点筋筋绊绊我不晓得吗?你要么就果断点,违背师意,去杀了她,好,干干净净,无牵无挂!要么就放下这些恩仇,两不相干,让她搞她的归诀去,跟我们承渊有啥子干系?结果你当乱不乱,当断不断,把这个杀害朱嬴、杀害归诀掌门的骂名背在我们身上,你搞出个啥子了?”

“师兄倒是看得清楚。”周盈苦笑,眼角却依然上挑,“你心里就一点不恨她?她不顾师门情谊,给你和其他师兄弟下毒,至今未解,你就这么放得下!”

“周盈,你给老子记好了,给老子下毒,与派别恩怨,是两码事!我若是杀了她,那就是把两派的恩怨纠缠得更深。冤冤相报,到时候我身上背的不是朱嬴一条命,而是承渊上下几百条命!这就是师父宁愿自裁也不愿加罪与她的考量,你究竟懂不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这承渊派掌门的椅子你要是想坐得稳,就别把私心牵扯进大事里。等你卸了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傅延年训完这一顿,转向身旁一直垂头不语的住持,“慧远大师,我这番污言秽语,脏了大师的耳,还望大师海涵。”

慧远摇了摇头,“佛门从不分秽语与真言,这一番箴言或许并不悦耳,但自有佛理所在,佛祖听了,也算是洗耳一番。”

“多谢慧远大师,这些天承渊弟子驻留寺中,可谓是叨扰了,赏花大会又劳烦寺中弟子为各界来客接风洗尘,实在是脏了佛门净地。大师看这样可好,我即刻召集门下弟子,一同为佛寺上下清洗一番,也算是他们这些天勤修的课业。”

“傅长老有心了。”慧远点点头,对身边寸步不离的黑衣弟子道,“如此盛情,慧远怎好拒绝。归藏,为傅长老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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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钧看着一群承渊派弟子在佛寺中拎着水桶毛巾跑来跑去,便又放慢了脚步,在寺中缓缓踱步起来。

“哦,溪客兄,你还在呢。”

李钧冲人群中的一个承渊弟子打起招呼。

厉溪客晃了晃手中的毛巾,“傅长老带头说要给佛寺中打扫干净,师父挂不下脸,就要我们也一起,人手多了更好。”

“李钧!别在那干站着,你也一起!”站在大殿外走廊看着众弟子劳作的傅延年看到这一幕,对李钧大喊道。

“好!”李钧连忙点头答应,他卷起袖子,拿过一旁的水桶,笑着看向一旁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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