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夫(1 / 3)

“所以说……神女不止一个。”

顾希昭看着眼前精神不振的何思忆,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哦,姐姐?你说什么?”何思忆涣散的眼神重又聚焦起来,望向她。

“我说,神女不止一个,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神女!胖居士和脚夫说的神女都在夔州巫峡,刀客说是在湘水一带见的神女,两边明显就是鸡同鸭讲。”

何思忆点了点头,仍然心不在焉。

“喂,你怎么回事。”顾希昭拍了拍桌子,“在锦官不就是你第一个发现采花贼不是同一名的吗,你这么机灵,就没发现他们的说辞不一致吗?”

何思忆揉了揉耳边的碎发,神色苦恼道:“姐姐说得没错,他们说的确实不是一件事。”

“你早发现了?为什么不早说?”

何思忆抿抿嘴唇,“我不是看姐姐你说得认真吗?不想打搅你的好兴致。”

顾希昭看向她的神色,越发觉得不对劲,何思忆平常不是精神过剩就是好奇过度,从没看到她如此懒洋洋的样子,不像是失了兴致,反倒是像在刻意隐藏些什么。她心中一紧,逼近何思忆,质问道:“你有什么瞒着我吗?”

何思忆身体后倾,睁大双眼,“姐姐,我为什么要瞒你?”

“算了。”顾希昭看着那双人畜无害的大眼睛,心中烦躁,她知道这么问得不出答案,何思忆比她机灵,就算撒谎也能圆回来。

顾希昭一把站起来,不顾何思忆的呼唤,径直走出门去去找李钧。

谁料李钧这厢也是一脸惫懒地看着自己,“顾姑娘,你说这神女不止一人,我早就知道了。”

“你又知道了?”顾希昭话刚出口就发觉自己的愚钝,“算了,你也去问过那兜帽刀客,他同你说的也是这样?”

李钧轻飘飘道:“不错。其实就在他说之前,我也猜到了,神女不止一名,只是一个引诱诸人上当的虚名。顾姑娘知道吗,不少原始氏族爱干的事情就是找来年轻美貌的处子,将其当作部落的象征,处子无尘无垢,自然受人追捧崇拜,当今也有不少人爱干这种事,至于背后都是什么念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神女一事,也大抵如此。”

顾希昭听着他一番解释,深深皱眉,“那这跟我们去夔州的事……没有关系了?”

李钧耸耸肩,“这神女所图甚大,正于你们避世的意图相悖,如果陵光的那名师姐真如他所说,那一定与此神女无关。现在反而有另外一件事我更感兴趣。”

李钧说到此处,看向船舱外的江水:“哦,说到陵光,他现在不好受吧。”

顾希昭看着李钧,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李钧看着她,等待着什么,见她不语,又说道:“他晕船得很厉害。”

顾希昭点点头,“哦,我听韩载欣说了,他已经喝了晕船汤,现在睡下了。“

李钧摇摇头,“哎,顾姑娘,你这样迟钝,叫我怎么能放心将陵光交给你。你听好了,陵光晕船,倒不是他体弱,而是他心中有事。”

顾希昭一怔,又点点头,“哦,我知道。”

“哎……你不知道。”李钧看着她,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陵光没跟你说过吧,他父母是南边来的流民,二十年前江水水患时逃到无因山脚下,在他六岁时就过世了。这是他第一次来南边,他受不了水,恐怕也是想起双亲的缘故。”

顾希昭脑中闪过沈陵光那张发白的睡脸,想起杜仲衡的话,“陵光六岁才入的派,之前都是在山脚那头长大的。他父母都是流民,两人死后才被广惟长老带上山来的。”

流民……南方……二十年前的水患……

“水患?”顾希昭轻声念道,十年前雪明楼一带的旱灾和大疫,二十年前南方的水患,她不由得苦涩地笑了笑,这个世界还真是不太平。

李钧以为她是不解:“你连这个也不知道?罢了,我也是从书中看来的,二十年前,暴雨不歇,江水泛滥,江水两岸的流民遂四处逃窜至河洛西北一带,马帮内也收留了不少南人。拖家带口离开故乡,任是谁都受不住吧。眼下再见到水,就知道它不是什么载舟覆舟之物,而是翻云覆雨之大患。”

顾希昭竭力让大脑消化这些信息,那张地图又浮现在她眼前,地图上的南方一派荒芜,是连霍启白和迟建端都回答不出来的地方。她看向窗外无边无际的江水,明明十月刚过的枯水季,为什么眼前的江水却恍如一个充盈的大水盆,这庞大舟楫在其中也不过是一粒芥子,失了方向般在水域迷宫里打转。

她一直以为梦中的世界如此奇怪,简直就像是个小孩子的奇思妙想。现在她才意识到,这世界不仅有着超现实的重力系统和奇巧淫技,还有着最现实不过的各种问题,各地货币不流通,人人为了衣食住行发愁,灾难毁了所有人的生活,包括她自己的。她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炙热冲上心头,涌至头腔。

她捂住额头,试图让那种发烧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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