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朽之功绩,朕与百官同心合意,长存沈湛太师之职,世袭罔替。”
“今有沈湛后嗣沈浮白复返朝廷,世袭罔替,即封为太师之职,钦此!”
“封沈浮白为太师,那我外祖父岂不是……”谢明珠喃喃自语,脸色有点苍白。
听完了旨意,沈浮白神情波澜不惊,恭敬谢过,又将圣旨接过,这才站直了身。
“奴才在此恭贺沈大人。”李福旺笑眯眯的,“往后您就是天下之师了。”
“公公谬赞。”沈浮白的脸色淡然如昔,眉目间却有一抹疏淡的笑意。
望着那明黄色的圣旨,谢鸳略微勾了勾唇。
看来父皇是迫不及待地逼林则让位,封沈浮白为太师,堵天下悠悠之口,即便沈浮白年纪轻轻,但单凭着一个沈湛的沈字,便是名正言顺,也足以盖过所有非议。
李福全又道:“陛下很是看好您,念在大人初到京城不久,便特意从宫中拨了一批人伺候您,从前沈家离京时那些没带走的家财,在宫中封存了好些年,陛下也一并差人搬来了,另外,陛下在京中赏赐了您几座宅院,还叮嘱奴才说,往后大人不必再住客栈或是找人借住。”
最后一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谢鸳颇觉好笑。
怕是这世人除了她没人还记得公主府的另一边便是当初的沈府,当时沈湛和谢舒情意浓时,打通了院墙,这才使得两府合二为一,
她正想提醒,旁边的谢明珠突然出声问道:“李公公,本宫外祖父怎么样了?”
气氛一时变得有点怪异。
李福旺抿紧唇,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三人各异的神情。
见他那副犹豫不决的表情,谢明珠本就阴郁的心情瞬间火冒三丈,“如今本宫的话你也敢不听了,是非要本宫进宫去找父皇说道吗!”
听着这话,李福旺掌心瞬间冒出了虚汗。
眼前三个哪个都位高权重,偏哪个都与太傅有牵连,而他哪个都得罪不起,还以为报喜是个好差事,现在得罪谁都是错。
看他为难,谢鸳没忍住挑了下眉,唇边噙着似笑非笑的笑意,“李公公便直说吧,否则今日七姐是不会放你出府的。”
李福旺这才迟疑地张嘴道:“七殿下,林......林老爷的身子并无大碍,太子殿下替他求了情,往日那些事陛下便不计较了,奴才走的时候林老爷还昏迷着,但也有人抬着他离宫回府了。”
听到林则离宫回府的消息,谢明珠忙不迭提裙向府外跑去,还不忘回头喊:“谢鸳,若我外祖父有事,我定不放过你。”
她前脚刚走,李福旺便揖礼告退,“殿下,沈大人,奴才不便久留,还需回宫向陛下复命,先告辞了。”
“雨棠,送送李公公。”
谢鸳使了眼色,雨棠会意地点头。
目送着两人出了院门,谢鸳才转过身,望着厅房里被砸得稀烂破碎的花瓶瓷器,忽然勾唇笑起来。
谢明珠这回竟是长了记性,砸的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但即便如此,她也要狠狠敲上一笔。
谢鸳抬手招了婢女上前,笑眯眯地指着眼前一地的破烂道:“将这些砸坏的东西合计合计,都抄送到七公主府中,让她给本宫赔些货色水头好的,告诉她,若是不赔,本宫就进宫去找贵妃娘娘讨公道。”
“是,殿下。”
婢女立刻忙活起来。
谢鸳又回过身,低了头,正好与院子里的沈浮白对上了视线。
两人谁也没说话,几乎是心照不宣,前后往后院走去。
老树长新叶,明媚的阳光晒干了早晨下的雨水。
沈浮白握着手里的圣旨,冷不丁问:“公主似乎对朝上这场戏的收场并不惊讶?”
“你不是也猜到了吗,”两人停在园中,谢鸳望着面前那一池波光粼粼的池水,极冷地笑了一声。
“这些年林则靠着沈家的名声,到底还是骗到了许多百姓,如今没有铁证,若是严厉惩处,便是卸磨杀驴,让朝臣寒心,届时民心不稳,于大晋是百害无利。”
“皇帝知道太子的秉性,便算到了太子会给太傅求情,次来正好借此机会给他送一批人心。”
沈浮白垂眼看她,“既然猜到结果,为何朝堂上又要咄咄逼人,为何不得饶人处且饶人?”
谢鸳只是摇头,“春风吹又生,我自要斩尽杀绝。”
沈浮白轻声道:“你下了这么大一盘棋,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不会失望吗?”
“谁说我没有得到,”落进池水里的日光太过明晃,谢鸳弯了弯眼睛,“我不求浮名,但林则让位却是我所求之一。”
所求之一,那所求之二呢,
沈浮白到底忍住没有问出声来。
谢鸳仿佛猜到他心中所想,抬眼看他,竟是调皮地眨了下眼,轻快道:“我之所求,沈郎最是知道,不求浮名,但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