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长屋在三四十分钟以后电力复通,所有人都回到了卧室内睡觉。要是真的在客厅的地板或者沙发上睡一夜,第二天恐怕所有人都会周身酸痛到没有心思去海边玩。
第二天清晨陆羽明在接驳车道晨跑了一个来回,回去洗完澡以后送早餐的接驳车到了长屋,其他人也在这个时间段陆陆续续地起床。陆羽明在往来的人里面看到了月蕊,却没看到绮容。
“绮容呢,没起来?”
“放假诶,而且还吃了感冒药会犯困的,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月蕊给自己的松饼挤着蜂蜜,一边说。
还好,原来是还没起床。陆羽明继续随口寒暄:“那你们今天会下水吗?”
月蕊手一使劲儿,倒在松饼上的蜂蜜多了,她尴尬地再加上一些树莓综合这个甜度,“她不会,你不会是想看绮容穿……泳装吧?你别妄想。”
……你不说我还没这么想过呢,陆羽明懒得替自己解释,转身去找面包机烤一块全麦的面包。
待在长屋的人又渐渐少去,许多人陆陆续续坐上接驳车去公共海滩玩耍。
陆羽明仍旧留在长屋,等待绮容的出现。
他并不是特别在乎这次旅行的游玩价值。就像夏槐休杰猜想的一样,陆羽明另有所图,他的动机正窝在十几米外的一张单人床上缓缓苏醒。
等到住在长屋的人都离开也没等到绮容,陆羽明猜想着她是否躲过自己直接坐车去了公共海滩,打算先给自己做杯美式咖啡,从沙发上起来的时候才看到穿件白色裙装的绮容。
她正坐在长屋外的咖啡桌边看海,一杯热拿铁放在她的手边。
看来是刚才从餐厅过来,正好绕过了自己眼前的连廊呀。
咖啡机的忽然响动让绮容一惊,她朝餐厅望去,看到陆羽明正在往玻璃杯里面加冰块。
绮容好像心情很好,看到陆羽明肩膀上面搭着毛巾主动打了招呼:“我还以为人都走光了呢,你早上下水了?”
陆羽明确实喜欢绮容来海边,能看到她穿松动些的颜色衣服,就像上次在蓝崖海滩她也难得地穿了些黑色以外的颜色,可脱离了她那黑色的重茧陆羽明总是认不出她来。
“没有,刚才去晨跑了。你等下去公共海滩吗?”这是在等她呢,陆羽明想着至少也要跟她说上几句话才不负这趟并不舒坦的旅行吧?他的眼神总是落在固定她长卷发深蓝色发箍上,是因为装饰的颜色不一样了吗?绮容看着也多了几分颜色变化带来的干净纯洁。
“不去。”绮容放下咖啡杯,又看向海面,说:“人多又吵闹,还有好多小孩,我打算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过去。”
“那你还参加旅行?”陆羽明没问就在绮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而绮容也没有异议的样子。好像是因为整个环境都慵懒随意,两人对对方都少了些紧绷的情绪和防备。
“月蕊想来。”绮容给了一个陆羽明意料之中的答案,好像她做很多事情都是因为月蕊想去做,她就充当一个“陪着”的角色。加入这个社团,参加派对或者聚会,都是因为“月蕊想来”。
以前还以为她是一个很自我的人呢,见过老婆奴,还没见过“朋友奴”。
陆羽明本来打算上午晚些的时候也过去公共沙滩那边,但若绮容想要留在这里,他就想在这里陪她,所以先问了绮容的计划。
“我想在沙滩上散散步,看一下有没有漂亮的贝壳。”绮容看了看海上禁止下海的红色浮标,那是那片风景唯一的一点非自然的颜色,这种颜色上的搭配让她想起透纳的一幅画。昨天涨潮涨到那么高,应该会有些漂亮贝壳留在沙滩上吧?“噢对了,昨天下午到这儿的时候我看到海边有棵树上扎着秋千,想去看一下。”
捡贝壳和荡秋千……陆羽明以为搞实验艺术的绮容不会有这么平实的想法呢,但要说也挺可爱浪漫的,他不由得轻笑了一下。
“想去坐秋千很白痴吗……”绮容从那个莫名其妙的笑中读错了信息,以为陆羽明是嘲笑的意思,一时有些害臊,后悔自己放松心态就什么都跟他说了。
“没有啊,我觉得很浪漫。”陆羽明照旧直说,往海边树丛的方向望去一眼,“那边涨潮的时候会被淹没吧,不知道那个秋千有没有被水泡过。公共沙滩那边应该有挺多游玩设施的,也有秋千吧。”
“那就有很多小孩,而且……我没坐过秋千,怕摔下来会……”
陆羽明:???
现在他只想放下咖啡马上带绮容去荡秋千,她想坐多久都行。
等沙子再被太阳晒干些许,两人便往海边走,绮容低头看着沙子,一边搜寻着心仪的贝壳一边怕被沙子里面的硬物扎到,忽然问:“你怎么不去公共沙滩呢?”
能直接说就是想陪你吗?“我也不喜欢小孩。”陆羽明说。
如果自己早晨没在这儿等她,她大概就要孤零零地从长屋走到那儿,一个人尝试着坐上秋千然后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