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候小朋友们都回家了,只有我们这些人围坐在圆桌上吃饭。
“开饭喽!” 几个同学帮厨房师傅把菜端到桌子上。一个同学看着菜嚷嚷到:“今天怎么又吃土豆丝啊,咱们这里中午土豆丝,晚上土豆丝……哎,谭天,你看这师傅的土豆丝还没你上次切得好,粗细不一啊,哈哈。”
谭天看了看土豆丝,笑着说,“还真是,切得粗了些。”
欧阳飞宇夹起几根土豆丝仔细看了看,默不作声的若有所思。菜还是很辣,我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欧阳飞宇刚好坐在我旁边,他倒是很能吃辣的,还添了一碗饭。晚饭后,欧阳飞宇过来找我,悄悄递给我一包饼干。
“咦,这不是我给你的饼干吗?你干嘛还给我?” 我奇怪的问道。那天一到这里,我就把带的零食都分给了大家,我认得这是我带来的饼干。
“你那天把吃的都分给了我们,后来我见你把你自己那份也都给孩子们了,你现在肯定没有了。我看你不爱吃辣的菜,这几天都没吃饱吧?拿去垫垫,反正我也不吃零食。” 欧阳飞宇的脸上写满了关心。
他这细心的举动着实让我意外,也有点尴尬。我不太愿意接受别人,尤其是男生,平白无故对我的好。
“那个……那个,都被你发现啦……” 我很难为情被他发现我吃不下这里食堂的饭菜,“我以前没吃过辣的菜,吃吃就习惯了。” 我说得非常底气不足,因为我不是没尝试过辣的菜,试过很多次,但始终不太能接受。
欧阳飞宇看了我一眼,没有流露出任何嫌弃,语气柔和的说:“不用刻意勉强自己,多年的饮食习惯哪这么容易改变的,吃不了辣又不是什么缺点。拿着吧。” 说着不由分说的要把饼干往我手里塞。
“嗯,谢谢你这么说。” 我对他笑了笑,我很感激他关心我的同时,又照顾到我脆弱的自尊心,于是伸手去接饼干。
当我伸出手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我的手,我立刻下意识的想把手藏起来,却被他一把抓了过去。他看到我两个手指上都缠着创可贴,皱着眉头急切的问道:“这几天的土豆丝都是你切的吧?”
我红着脸挣脱了手,小声的“嗯”了一下。
“林溪,你不用强迫自己去做这些,” 欧阳飞宇厉声说,“你的手是拿来弹琴的,不会切土豆丝就不会切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想学,总有一天我得自己做饭的呀,不可能一辈子吃食堂,或是让人照顾啊。” 我对他笑笑说,“没关系,我现在已经知道怎么避免切到手了,会越来越好的。”
欧阳飞宇想了想,缓缓松开皱起的眉,露出认同的表情。他认真的看着我,最后笑笑说:“你说的对,遇到难处不能退缩,我喜欢你这股子劲。”
又到了周末,欧阳飞宇说要请大家去镇上饭店好好搓一顿。别的同学虽然没有我这么挑食,但也难免觉得食堂饭菜油水不足,听到有好吃的大家都欢呼雀跃。
我们去镇上挑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饭店,点菜的时候欧阳飞宇跟服务员说最近吃辣的多有点上火,要多上几个不辣的菜。我突然隐隐觉得欧阳飞宇是为了让我吃上不辣的菜,才请了大家来吃饭的。我心生暖意但又有点不安,在想着我怎么还他这个人情呢。
转而又想到如果是谭天为我这么做,我会怎么想呢?我应该会很开心吧,会想着要还他人情吗?不会,我就喜欢欠着他,最好他也欠着我的,那我就有理由再欠他一点,他也可以再欠我一点,欠得越多越好……
那天我们一群人在镇上看了戏,逛了夜市,一直玩到赶着最后一班公家车回到学校。走到校门口我们才发现管校门的老伯把大门锁了,还另外加了根链条锁,自己回家去了,他大概把我们给忘了。带队老师在另一所学校住,过去很不方便,也不知道大伯住哪里,我们在思忖该怎么办。
谭天走到门前,拽了几下门,看看门的高度,说:“我们爬进去吧,这门应该还结实,也不算太高。男生先爬,留两个在门外帮助女生。”
其他男生纷纷响应,欧阳飞宇最高,自告奋勇留在最后。于蓓蓓和另一个女生有点担心,看着这么高的门很害怕。谭天第一个爬,他走到十米开外的地方准备助跑。
我走到他旁边对他扬扬头说:“上次说我会爬墙你不信,现在爬给你看看怎么样?”
谭天看我摆出挑战的样子,也来了劲:“好啊,我们一人爬一边怎么样?”
“没问题。” 我爽快的答应。
谭天准备要助跑,却又停下来走到欧阳飞宇旁边耳语了几句。只见欧阳飞宇瞥了我这边一眼点点头。
我俩各站一边,怕门吃不住太多冲击,谭天先爬。一阵助跑后,谭天一个箭步蹬在门边的墙上,再依靠惯性蹬了一步抓住了门最上端的框,然后稳稳跨坐到了门顶上,动作利落敏捷。
他坐在门顶上挑衅的看了看我喊:“到你了,林溪!” 一会儿又放柔了口气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