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飞宇看了我一眼,迟疑的朝豆豆点了点头。他本来大概是想跟我合作的,不过这情形容不得他拒绝。
于是我跟谭天走到场地另一边。谭天今天一身短装,露出腿上健硕的肌肉。他拿拍子试着挥了几下,挑起地上一个球试试轻重,看他的架势应该经常打羽毛球。
我跟他直言相告:“我羽毛球水平很一般,如果输了我负责请客,你不要跟我抢。”
谭天笑笑说:“还没打就先想着输了怎么办,那可不行,现在应该想着怎么打好球才对,输了再说输的事。”
我凡事习惯做好最坏打算,他凡事都往好了的想。悲观的期待,乐观的做事,我们俩处事哲学倒是很相辅相成。谭天让我负责前场,他负责后场,我也不跟他磨叽,站到了靠近球网的位置。
欧阳飞宇先发的球,他力气很大,打到了接近边界的位置上,谭天早已判断出球会飞到哪里,快速跑到位接住了球。他没用上全力,不轻不重的把球打到中场。
杨豆豆使劲一挥拍,可是球被打得有点高,并没有落得很远,我在网前轻松接住了球。我把前场小球处理的还不错,杨豆豆接球落空,欧阳飞宇被迫快步移位反手接了球。谭天这时反应迅猛,打了一个远球吊杀,欧阳飞宇来不及换位置,球落了地。
我虽然球技平平,胜在体力好,动作敏捷,在我这半场的球一般都能接得住。谭天步伐连贯平稳,打球力道大动作很快,他的扣杀对手基本无还手之力。我们俩遥遥领先,再得一分就可以结束比赛了。
欧阳飞宇一记远挑,但是球偏低,我觉得我能接得住,就后退几步微微一跃。谭天没料到我会后退,也过来接球。砰地一声,我俩头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脑袋一阵晕眩嗡嗡作响,伴着阵阵钝痛,我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过了一会,我反应过来错在我,是我先撞的谭天,于是对他说:“对不起,我又撞了你。”
谭天也被撞得很晕,半蹲到地上,哭笑不得的说:“人家彗星撞地球都要好几年才一回,咱俩这半年已经撞了两回了。不过还好这回你知道撞的是谁,也没逃跑。”
我知道他是说上次考试那天撞他的事,反正我也没理辩解,就由他说吧。我想笑笑自嘲一下,可是脑袋很痛笑不出来。瞅了一眼谭天,他正呲牙咧嘴皱着眉头,好像不止被我撞到了头,还撞到了鼻子。
我很不好意思的问:“你很痛吧?” 没想到,谭天此时竟也异口同声的问了句:“你很痛吧?”
唉,我俩这问得真是多余,撞得这么响当然痛啦……嗯,好像也不多余……我们自己都很痛,但也没忘了关心对方。我们俩同时突然意识到了这点,不约而同的都脸红起来。
这时我看到谭天鼻子下渗出一些血来,吓了一跳,惊呼到:“你鼻子出血了!”
“是吗?我怎么没感觉?” 谭天还不知道自己流鼻血了,随手擦了一把鼻子,看到手上的血才相信。
我赶紧从兜里掏出纸巾,想也没想伸手就去帮他擦血迹,嘴里一个劲的道歉:“实在对不起,把你撞得这么厉害。”
说着一边麻利的把纸巾卷成长条塞在他鼻孔里,吩咐他说:“你把头往后仰,举高一只手,过会应该就会好了。”
谭天一句话也没说,顺从的任我摆布着,待我完成一系列护理后,发现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表情交杂着意外,欣喜,和那么点受宠若惊。我这才意识到刚才情急之下的一连串动作似乎过于亲近了。而且谭天说过他读过很多医书,处理这种事情肯定比我有经验,我真是多此一举,想到这里红着脸低下头后退了一步。
欧阳飞宇和杨豆豆见我们俩似乎撞得不轻,也已经跑过来。
“谭天,你鼻子没事吧?林溪,你怎么样?” 欧阳飞宇关切的问。
“应该没什么大碍,一会就会好的。” 谭天轻描淡写的说,随即反倒问我:“你感觉好点了吗?”
刚才注意力都在谭天的鼻子上,倒忘了自己的痛,现在痛又重新袭来。不过我还没来得及答话,杨豆豆就插话到:“她没事的,她的头差不多每天都要撞床板,早就练出铁头功了。” 说完朝我做个鬼脸。
我被杨豆豆噎得哑口无言,不过也因为痛懒得跟她辩解,只好瞪她一眼:好你个杨豆豆,落井下石。
可是欧阳飞宇和谭天听了都很好奇,一起问道:“什么头撞床板?什么铁头功?”
谭天仰着头,举着一条胳膊,摆着这么别具一格的姿势也没忘听我的八卦,真是的,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来不及等我阻止,杨豆豆就像竹筒倒豆子似把我的丑事全说出来了,连我吃巧克力切到手指的事也说了。
你个死豆豆,才刚跟帅哥们打会球就把我的事给抖漏出来,要再认识多一阵子,我看你就要把我卖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我心里愤愤的想。我死命拿眼瞪她,她反倒更得意洋洋了。
欧阳飞宇和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