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黏黏糊糊的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谭天打了饭回来我们在实验室里吃。
“你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 谭天打开饭盒让我先挑。
“还行,我自己挺满意的,系里的专业课我基本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在数学系修的那些课也都考了90分以上。你呢?”
“我呢,就很惨了。” 谭天瞅了我一眼,随后便愁眉苦脸的说,“这个学期有杀手老师戴水刚的课,我们背后都叫他 ‘大水缸’ ,他擅长 ‘淹学生’,发狠抓了一大半的不及格。”
“啊?那你过了没啊?” 我替谭天捏了把汗。我们学校取消了补考,考试不过的直接第二年重修。如果重修的话,不仅拿不到这一年的一等奖学金,还会影响将来保研。
“哎,我刚刚过。” 谭天叹了口气说。
“过了就好。” 我长舒了一口气。听他语气估计分数不高,于是安慰他说,“反正也就是一门课,不会影响太多总分的。”
“这次有一大半人不及格,大水缸怕被系里责问,于是就修改了计分模式。把我们的试卷成绩开根号乘10,得出最终成绩。譬如考25分,开根号得5,乘以10就得50;考16分的就是40分。”
“不会吧?你们考试成绩只有十几二十分的吗?我这辈子都没得过那么低的分。”
“二三十分已经不错了,这次还有很多人考个位数的呢。” 谭天觉得我太少见多怪了。
“ 个位数?” 我倒吸一口冷气,眼珠差点要蹦出来了,“又不是奥数竞赛,你们老师到底出了什么千古难题?”
“上这门课的时候,大家就都听不懂,完全靠自学,考试肯定一抹黑啦。很多人连题目都没看懂就挂了,你说冤不冤?” 谭天无可奈何的说。
“冤,当然冤。上了一学期的课还有很多学生连考题都看不懂,这绝对不是学生自己的问题。你们老师不是在故意刁难你们吧?把课程设计得很高深,让学生都考砸了显得自己很能耐似的。”
“嗯,我也觉得奇怪。到底是老师没教好,还是这门专业课实在难懂。” 谭天耸耸肩,“正常的考试成绩应该是正态分布,这样才能看出教学的效果。”
我扒了一口饭,点点头说:“你说得对。我以后如果当老师,肯定不会这样给学生考试。如果学生上了我的课到最后连我出的题目都看不懂,我肯定会觉得自己难辞其咎。没有教不会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
“哦,你将来想当老师?” 谭天抓了一个不算重点的重点。
“唔,有这个想法,不过还没决定。但是我不想一毕业就留在学校里,我觉得需要有点真刀真枪的实战经验,才能理论实践相辅相承,上课能更生动,学生也才会信服。” 那天杨豆豆说我很会讲解题目后,我真的就开始考虑把大学老师这作为我的职业规划之一。
“去业界锻炼几年再回学校更好,不然你看上去比学生年纪还小,站在讲台上不够有威信。” 谭天呵呵的取笑我。
“到时候你来听课,看我够不够气势。” 我不服气的冲他做了个鬼脸,又转回刚才的话题问,“你们的大水缸老师修改计分模式是为了让分数更趋向正态分布一点,把差距拉平些,那考得好的同学不是很吃亏吗?你们班考得最好的得了多少分啊?”
“最好的考了81,换算后是90分,比起得分低的同学吃了很多亏啊。” 谭天说这话的时候貌似很是心疼,好像丢了很多钱似的。
“是挺吃亏的,劫富济贫嘛,谁让他这么分数这么高,该着枪打出头鸟了。” 我不带同情的说,“哎,说了半天,那你究竟考了多少啊?你既然通过了,那至少是36分以上喽。” 我如法炮制这分数换算法。
“刚才说过啦,81分啊!” 谭天笑着冲我眨眨眼。
“哦……原来你就是那只出头鸟。哼,你骗我!考了第一还假装不及格,害我白担心。你太坏啦,活该被均贫富。” 说着我生气的捶了他一拳。
谭天哈哈大笑着一把握住我的拳头,说:“我这不是替其他同学打抱不平嘛?刚才看你得意洋洋说自己考得很好时,我就想小小打击一下你的气焰。你个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成绩好就成绩好呗,不值得多骄傲的,说不定正给其他挂了的同学添堵呢。应该低调一点,不声不响的一步步去达成自己的目标,那才是要义。你说对不对?”
被他这么一说,我确实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轻狂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而且考试成绩好坏也不一定跟能力成正比。
“嗯,你说的对,谦受益满招损,我以后再低调一点。” 我展开刚才的拳头,握住了谭天的手,摩挲着他的指节说,“我正在为我的目标努力呢。”
“哦,你已经有目标了,是什么呀?” 谭天张开五指插入我的指缝里,跟我紧扣在一起。
“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咱们读了这么多书总要把知识变现才成。颜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