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清再度醒来,身边已经没了饶媚的身影。
他如同囚犯一般,被关在这地牢之中,时隔多年的锁链比之前更加恐怖的栓住手脚,甚至勾子埋没于□□,吸血鬼自愈能力让他感受不到痛楚。
他麻木的坐在床榻上,四周毫无光线,但他的眼睛能清楚的看见每一处。
牢房外,巡逻着其他血族。
他们看见臧清醒后,立即围在外面,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我要见殿下。”
忍了好久,臧清才将这句话完整的说出口。
地牢里唯一坐着的男血鬼起身,慢慢靠近。
“你身为血族初生,原本毫无经验,殿下让我好好看着你。”男血鬼道,“地狱司掌管者,花在锦。”
不得不说,这位男血鬼是臧清见过最漂亮的男血鬼,他一头长发,轻飘飘的垂在腰间,身为血族象征的红眸也比其他吸血鬼清澈,他带着清爽干净的笑,让臧清不自觉的正直了身子。
花在锦让看守的血鬼下去,自己一个人面对臧清。
地牢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你喝了殿下的血。”花在锦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好喝吗?”
好喝--
尽管不想承认,但唇齿间残留的饶媚血液的香甜味道,让臧清说不了谎。
利用了饶媚十余年的血,这是自己第一次不知廉耻的去索取,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竟然觉得饶媚的眉眼极为美丽。
真是……疯了。
臧清偏过头,不曾开口。
“殿下沉睡百年后苏醒,对圈养人类这件事也是初手,如果有冒犯,我带她向你陪个不是。”花在锦继续说道。
“……好大的脸面。”臧清道,“我是不是还要跪下来,谢谢你?”
“人类的自我狂妄。”花在锦笑了笑,“你跟殿下又有哪里不同?”
“不要把我和她相提并论!”臧清猛然抬头,恶狠狠的盯着花在锦。
花在锦不以为意,他捻过一片花瓣,指尖穿过牢房,花瓣飘在臧清的怀里。
“因为除了我,没人知道,殿下曾经也是人类。”
臧清愣了下:“……人类?她?怎么可能?”
“血族诞生千余年间,人类与其之间的矛盾层出不穷,世人接受不了血族存在,而当时的血族却一直在寻找共生之法。”
“他们很蠢,以为只要找到无人在意的生命,像老人,或者小孩子,只要这些,他们便能继续活下去。”
“所以,血猎出现了。”花在锦笑了笑,“第一个走出大众视野的,是臧家,臧清家主。”
“……说起来,你的名字与他倒有些相似。”
又是臧清。
臧清默默闭上嘴,他不是很确定自己是不是臧家人,但饶媚口口声声换作他的,便是这个名字。
“臧家主有一个法宝,赤芍一脉的圣女在及笄之礼时,嫁给了他。”花在锦说,“原本是一对登对的璧人,但可惜,他们连血脉都没有留下来,便悄然离去。”
臧清忍不住问道:“圣女?”
他有些恍惚,除了听从梦里那个身影提过这个名讳,他自然是对这个人很陌生。
他没有见过所谓的臧家主,也没有见过圣女,脑海中却多了一副迷糊的画像。
“你是说,圣女并没有留下血亲?”恍然间,臧清瞪大双眼。
既然没有留下血亲,那梦中那个身影,为何向他透露与之悖论的言语。
臧清陷入沉思。
“当然,因为当年的圣女,便是将血族带领这个世上之人。”
花在锦轻轻摇头,“沉睡多年,至今身体抱恙。”
“却为了一个不知名的血仆,强行唤醒。”
“再度成为一只孤独的鬼。”
臧清心里一痛。
那模糊的影像在脑海中若隐若现。
沉默许久,臧清慢慢抬起头,目光带着一丝寒意。
他质问道:“你为什么对这些如此清楚。”
花在锦看起来不过二百余年的年岁,却清楚的知道五百年前的事情,臧清没有办法证实,他的记忆只停留在现有的十年。
过去身为人类的岁月,他也早就忘记了。
花在锦笑了笑,清爽的笑容忽然与臧清脑海里模糊的身影重合。
他变换了模样,身形也矮了下去,乌黑的长发及腰,衬着皮肤白皙,细眉唇红温婉的模样,让臧清微微一愣。
“我就是她。”花在锦轻轻说道,她垂下眼眸,“我不过是殿下,抛弃了几百年的过去和影子。”
“赤芍一脉,最后的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