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泠然敬谢不敏，在她单身的日子里，受够了郭孟菡跟男友们叽叽歪歪的样子，她才不想上赶着受虐。
又聊到程潜，郭孟菡和许泠然挤在一张椅子上，跟她说悄悄话。
“长大成人plus版程潜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还那么生人勿近?”
郭孟菡皱皱眉头，想起来当初印象里的程潜，学神归学神，帅归帅，人冷也是真冷，她自诩高三交际花作为同班同学有时也搭不上话。
许泠然倒没觉得他生人勿近，两个人印象里的程潜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高一版本的程潜还会耐着性子给许泠然讲题，等到高三版本，程潜周边除了一个高森屿，再也没有人能靠近。
许泠然抿一口咖啡，手工现磨咖啡味道微苦带酸，用的是门店新品苏门答腊塔瓦湖曼特宁咖啡豆深度烘焙。
果酸味还没散开，回调就带着木质香席卷而来。
顺滑，醇厚，层次丰富。
不过她更喜欢果香味甜甜的巴拿马瑰夏咖啡豆，只可惜这家门店没有。
她应该抽空去她哥那里薅一把羊毛。
“疏离感倒没有，我反而觉得他变得很绅士。”
肺腑之言招来郭孟菡不怀好意的笑。
“第一次面就给你留下这么好的印象，我们泠然是不是对程大学神有好感了?”
闺蜜之间的调侃，许泠然丝毫不当回事，说是好感，不如说合适感更贴切。
似乎是磁场相合，一见面就觉得舒服，就想接着聊下去，她不排斥。
第二天许泠然完全是凭着第一次和异性约会的态度去赴约。
化全妆，换新裙子，还按孟菡的建议做了美甲，贴了睫毛。
整个人焕然一新，上晚自习的疲倦感一扫而空。
程潜结束当天的手术，按时从手术间出来，交代一通就要去换私服，这可是前所未有的速度。
按之前的程副主任可绝不会这么快调整到下班状态。
小组跟他玩得不错的一个学弟今晚正好轮到当住院总，眼巴巴等着大佬坐镇，还想着今晚程潜不在一线也要在二三线，结果等来学长一句绝情的今晚不要给他打电话。
萌新住院总康颐乐看着学长程潜收拾出门，连上夜班的恐惧感让他趁休息时间趴在桌子上摆烂。
“可乐，你们程副主任呢？”杨炎琳迟一步出来，还没换衣服，连续的手术让她一个麻醉医生都疲惫不堪。
她倚着办公室门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才问康颐乐。
摆烂小达人这会儿也没了看八卦的心思，仿佛被抽走灵魂，呆呆摇摇头。
杨炎琳问不出来什么，还以为程潜是被哪位院领导叫去一起吃饭了，这以前就是常态。
她也准备下班，乘电梯往下去麻醉科，电梯人很多，她进的早站在角落，索性打开手机搜索附近早餐，明天轮到她带早餐。
到骨科这层，高森屿带着乌泱泱一群人挤进来，边走边打电话，杨炎琳敏感地在各种声音里收取他的话。
高森屿应该是在跟程潜通话，聊到什么开心事，笑意盈盈的。
“上次真不好意思，我居然认错了。”高森屿用手摸摸耳垂。
“我还说咱们班长这么年轻漂亮，怎么会有个那么大的娃。”
上来就一句“这是你女儿?”饶是外向开朗高森屿回想起来也是尴尬。
他知道程潜今晚有约，一到下班时间就打电话过去旁敲侧击问进展。
“有机会让我请班长吃顿饭，表达歉意，今晚班长就拜托你了，你可别动不动冷脸。”
声音越飘越远，骨科一群人已经出电梯，高森屿还在通话。
班长，年轻漂亮，今晚。
词语组合起来，杨炎琳不想承认，也能猜出来程潜今晚估计是佳人有约。
无意识攥紧了手机边缘，她也是高材生，麻醉科三把手，从大学入学到现在，她频频示好，周边朋友都看在眼里，程潜却次次明确拒绝她。
但万一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拒绝了她，程潜不也是单身至今吗？
万一有一天，他回回头就看见自己了呢？
可现在，希望破碎了，连在朋友面前被调侃的机会都要没了。
她想知道对方是谁，想知道自己差在了哪里。
只能从高森屿身上入手。
所以她不着急下班，打听到高森屿的排班表，决定等他排休就去问。
被杨炎琳惦记的许泠然刚从公寓下来，她跟程潜都是棠州下辖海城的人，平时周末她都回家，这次是为了约会才没回去。
程潜亲自开车来接她，车停在政北中学的校门口对面。
教师公寓楼在学校里面。
一边等她一边观察，政北离医院不远，即便是上下班高峰期开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