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元和帝的皇弟,现朝廷缉拿要犯赵征。
清苓支棱着耳朵,听见陈卓珺道,“本官奉圣上口谕缉拿叛党,齐王殿下若束手就擒,朝廷还可放你一条生路。”
齐王闻听此言,哈哈大笑:“赵桓当年弑父夺位,本王的皇兄皇弟哪个不是惨死于他的手上,若我降了,才真是死路一条!”
齐王笑过,神情变得十分阴狠,“本王今日要走,就凭尔等,也能拦住本王?”
“既如此”,陈卓珺后退一步,羽林卫一起涌上,“拿下反贼。”
楼上又打了起来。
清苓听得云里雾里,但也隐约明白出了何事,说起来要牵扯到二十年前一桩旧案。
当今圣上继承大统前并非储君,其父武英帝有十几个儿子,当年天下大乱,武英帝御驾亲征,被敌军奸细刺杀驾崩,留下一封遗诏,命赵桓也就是当今圣上登基为帝。
因武英帝驾崩时,只有赵桓一人伴驾,十几个皇子未雨绸缪多年,自不甘心皇权落入赵桓之手,赵桓登基后不久,便打着他“弑父杀君”的由头,纷纷剑指京师。
彼时清苓还是个奶娃娃,长大后听大哥讲,平定叛乱的场面极为惨烈,几个藩王死的死伤的伤,有人侥幸逃过一劫,譬如齐王,以后也只能东躲西藏苟活一生。
出神的片刻,二楼护栏被剑折断,有齐王侍卫杀出重围,同齐王从二楼一跃而下。羽林卫紧随其后,将二人堵在客栈门口,步步紧逼。
羽林卫虽人多势众,但清苓看那齐王侍卫以一挡十,剑法并非俗类,竟隐隐有破围之势。齐王眸中杀气毕现,在侍卫身后说了句什么,清苓心中突然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仿佛印证她的想法,侍卫猛地暴起,独身杀出重围,朝陈卓珺冲过去。
清苓脑子一热,顾不得多想钻出桌底,等回过神来,人已挡在陈卓珺面前。侍卫的刀锋触及陈卓珺前,突然多出来一个人,两人俱是一愣。
犹豫的片刻,清苓大喊一声“大人小心”,一脚踢偏侍卫的剑,矮身抱住侍卫大腿。
她这一下使出浑身的力气,力道之大,撞得侍卫连连后退,一同摔到后面的桌子上。
清苓自地上爬起来,陈卓珺才看清她的脸:“清苓?”
“我——”一柄长剑悬于脖颈,刀刃锋利泛寒光,清苓昂头被迫将话咽回去。
侍卫扯着她后颈起身,清苓稍一动弹长剑就要陷进皮肉里。她屏住呼吸,被迫跟着反贼往后退。
那齐王侍卫本想围魏救赵,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怕死的把他撞倒在地。眼下已失去突袭的先机,侍卫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换个人劫持,把刀架在清苓脖子上。
羽林卫欲上前斩杀反贼,陈卓珺上前一步制止。
众人遂按兵不动,齐王侍卫不知清苓是何许人,但眼见她能制住众人,手中长剑收紧,“放开王爷,否则我先让这女人见阎王!”
刀刃划开皮肉,清苓感觉到一抹凉意,随后传来丝丝疼痛。
陈卓珺道:“京都已部下天罗地网,齐王就算出得了这间客栈,明日也必落到我手上。”他目光落到清苓脖颈一抹鲜红,面色冷然,“齐王何不降了,换得一条性命,也可使你我少费些腿脚。”
“不劳阁下费心”,齐王道:“本王只要能出去,自然有办法逃出生天。陈大人只要决定,这人你是要也不要?”
刀逼得更紧,清苓屏住呼吸,甚至觉得动一下,脑袋和身子就要分家。
陈卓珺眉头微蹙:“放人。”
“大人,此乃朝廷要犯,怎可如此轻易——”羽林卫中出声阻止,不愿轻易放走齐王,待看清陈卓珺的神色后噤了声。
齐王拨开身侧长剑,走到劫持清苓的侍卫身后。侍卫让清苓挡在身前,缓缓退出客栈,“等王爷上马之后我自会放人,尔等不许踏出客栈半步,否则此女性命不保!”
侍卫话虽狠戾,但清苓察觉出他有几分惧怕,身前长剑微微颤抖,不似方才那般随会割破喉咙。她眼珠转动,忽地瞥见房顶一抹人影,似乎是陈卓珺的人。
客栈离齐王等人的马车也不过几步路,清苓却觉得无比漫长,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不要命的念头。
齐王走在最前面,眼见已经翻身上马,侍卫步履仓皇,猛地被脚下石头绊到脚,身子往前一个趔趄。
剑刃脱离清苓脖颈,清苓攥住侍卫一根手指用力拧下去,只听骨头断裂的声音,长剑滑落在地。
清苓趁机蹲下摆脱桎梏,旋身一脚踢在侍卫下腹。清苓这一脚劲使得极大,不光侍卫被踹出数米,自己更是往反方向摔去。
屋顶上埋伏的羽林卫同时射箭,几十支羽箭朝他射来。齐王见状大惊失色,顾不得亲信,勒马狂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