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卷轴,开始宣读圣旨。
徐康畏罪自杀,虽是死人却和永禧宫脱不开关系,然忠武侯仍坐守一方,瀛帝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定了个叛党的罪名。
孟成德读完了圣旨,掬起笑脸先迎上来,将圣旨递到陈卓珺手里。
“奴给殿下和大人问安,哎呦,陈大人伤势未愈,快坐下说话。”孟成德虚扶陈卓珺一把,将人扶回椅子上,躬身笑道:“圣上忧虑大人的伤势,若非近来龙体抱恙,是要移驾过来看望大人的。日前虽命几位太医过来,仍放不下心,这不特意嘱咐奴才过来,给大人和清姑娘送药。”
孟成德朝后递了个眼色,宫人们立刻抬着大箱小箱进来,一箱箱堆置在殿中。
清苓瞧着他眼尾笑出的褶子,听他宣完了圣旨,心里始终憋着一团火无处发泄,赵玹先道:“本公主府里有的是好药,用不上这些,孟公公搬回去吧。”
长公主还在同瀛帝赌气,孟成德一听连忙道:“使不得,使不得,还望殿下见谅,此乃圣上所赐,若是敢送回宫,奴才掉脑袋事小,陛下动了火气伤身事大。”
赵玹哼了一声,要真能砍了他的脑袋,那才真叫好。明明是父皇有意为段贵妃遮掩,还装得这么惺惺作态做什么。
“圣上日理万机,为臣者不敢轻易劳烦。”见赵玹不语,陈卓珺全然无恙站起身:“且我伤势已好,再过两日,便可上朝议事。 ”
“那便再好不过,大人乃圣上心腹,只有大人常伴左右,才能为圣上排忧解难啊。”
“孟总管言重,我不过尽分内之事。”陈卓珺望向那幅明黄的卷轴,滞了片刻转而道:“还有一事要问孟总管。”
孟成德维持着笑脸:“陈大人请言明。”
陈卓珺问道:“犯事的徐康,不知在宫中做何事?”
孟成德神情坦然:“此人在永禧宫做事,是永禧宫的主事太监。”
“既是前朝余孽,孟总管当初清理内廷之时,怎会一时疏忽,将此等隐患留在宫中?”陈卓眸垂眼看向孟成德,果然见他脸色一变,又道:“今日幸好是我负伤,可若伤到的是殿下,我等又该如何?”
孟成德未曾料到陈卓珺将这把火引到自己身上,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叹气道:“奴才当年奉命清除旧党,里里外外查过数次,可后宫人心复杂,谁和谁结怨,谁又受过谁的恩惠,这是查也查不清的。”
“大人说的不错,也是老奴的疏忽,此番回宫之后,奴才定当再彻查宫闱。”
陈卓珺步步紧逼:“可孟总管此次查徐康,除了查到是旧党余孽,其根源似乎也一概不知。”
“这是因为徐康畏罪自尽,才断了线……”
“不如我帮孟总管查明此事,孟总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可心无旁骛侍奉陛下。”
“这万万不可!”孟成德突然提声,殿中众人都望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态,心道陈卓珺真可谓老奸巨猾,几句话就落入了他设的圈套。
孟成德讪笑,连忙找补:“陛下已派人去彻查,陈首辅有伤在身,还是安心休养吧。”
陈卓珺别有深意看他一眼,不置可否。孟成德忙垂眼转身踹了声旁的小太监一脚:“磨磨蹭蹭的,手脚麻利点。”
宫人们搬完了东西,孟成德又装模作样问了清苓的伤势,清苓对他爱答不理,孟成德只好识趣告退。
等宫里来的人一走,清苓愁眉紧锁自言自语:“叛党欲孽,我何时招惹过这些人?”
难道是说上次和陈卓珺一起抓到赵王的事走漏了风声,才招来赵王的人报复。
“快将这些都放进库房里,本公主一眼也不想它们”,赵玹指挥着下人把箱子都搬出去,冷哼了一声:“哪里有什么叛党欲孽,不过是别人的替死鬼罢了。”
清苓听她话里的意思,大概想清楚了其中缘由,望向陈卓珺。
感受到她的目光,他道:“既然殿下进宫都无果,说明是陛下的意思,你我也不能左右。”
陈卓珺偏过头,她也正抬眼看他,杏眸清澈透亮,一眼似乎就望到底。他叹了口气道:“虽不清楚段贵妃与你结下何仇怨,但如此一来,他们不会再贸然出手。”
“但也不得不防,以后出门带着家丁,多留意身旁的人。”
清苓乖乖点头:“好。”
赵玹出门看着下人运箱子,屋内只剩下陈卓珺和清苓。清苓正要走,陈卓珺指了指桌上的纸,方才孟成德来前,清苓一直趴在那张桌子上练字。
他喊住她道:“今晨练的字拿过来。”
清苓顺着他的视线,望见桌上的几沓宣纸,犹豫不决递过去。
怕他又嫌弃自己字丑,清苓垂头不语,时不时余光瞥他一眼。
陈卓珺这次难得没有皱眉,长指捏着一角一行一行往下看,时不时视线停在某处片刻,看到最后一个字,抬眸对清苓道:“拿笔来。”
清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