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模作样的哭了一会儿。
云穗的娘是百花楼的歌妓,她三岁的时候,有一天被衙门抬着回来。她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就与朱氏结下了矛盾。
有幸被养父收留,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也不是平民百姓。街头靠着骗人扒手为营生的混混,她跟着养父学了手艺。不过前几年养父因恶疾,好在养父生前人脉很多,李狱卒就是其中一人。
“那你比我还惨呀。”薛九将忧愁化作胸腔中的一声长叹。
他站起身来,从身上摸索一番,找出一方帕子。他靠着门边,垂下脑袋遮掩住神情。
“云小娘子,就还是要麻烦你,来开下牢门,我才方便递过去帕子。”
云穗哭笑不得,为了薛九那句话而感到伤心,也为薛九无厘头那句过来拿帕子破涕而笑。
“不用了。“
薛九收回了帕子,在自己脸上擦了擦。他靠着墙壁坐了下来,侧头看着云穗。
两人之间隔着夹道,外面日头被乌云遮,分辨不清楚时日。
狱中冷冷清清,只有两人坐伴,也是缘分使然。
半晌沉默后,薛九顶着一双似乎有些湿意的眸子看着云穗,他一只手抓住了旁边的粗木,犹豫下才说:“云穗,若不嫌弃的话,我当你干哥哥。我家里人来接的时候,我也好有理由带你出去。将来你要是遭到朱家人,也可以报我的名声。”
计划要比想象中的还要成功。
云穗知道自从安王来了之后,永安城内的小偷小摸的营生逐渐在减少,毕竟没人冒着几两银子去军营的打算,连带着她都不敢了。
薛九衣着打扮更像是上京来的纨绔子弟,书不好好读,在家里脾气特大的公子哥。毕竟读书人哪会放下自己的清誉。
云穗并没有立刻答应,她双手摸着滚烫的脸颊,左右的用手背冰着脸蛋。而嘴上是先跟薛九算起年龄。
她刚过及笈之年。
听到这里时薛九神色中透出怜悯。
他介绍到自己才十九。
*
与此同时的城外永安军军帐里
安王苏景程怒不可遏地将马鞭抽在黑衣男子身上,“嗖嗖”的两声后,男子并未发出□□的疼痛声。
黑衣男子保持着单膝下跪请罪的姿势。
安王拿起马鞭刚要走到帐外,转身拽起黑衣男子,说道:“你死了都不够给薛九赔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