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安抽出那把染红的尖刀,乔生疲软地瘫下去,他对着乔生的尸体恶狠狠地啐了一口,道:“就你还想娶芙蓉,更不知死活地想用官府来牵制我。我呸!”
林妈妈和那些小厮在一旁冷笑,对于倒下去的人没有半分怜悯。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丢进井里,将井封了。”
他一声令下,两位小厮将乔生抬起抛入一旁的井中,“咚”地一声溅起水花,其他人则连忙去抬石头,将井口堵死。
做完这一切后,周世安满意地看了看堆成一堆乱石的井,森然地笑了笑,谁也不知道这堆石头下有一口井,井里有一个人。
阿婉拖着芙蓉隐身,等周世安一伙人走远后确定不会再来,她才松开芙蓉。
甫一脱桎的芙蓉连滚带爬地扑向那堆乱石疯狂地搬开它们,有些小的被她推着滚了一圈,大的石块她撼动不了丝毫。
指甲脱落,皮肉翻卷,渗出殷红的血,她哭得撕心裂肺,满脸泪痕,一直叫着乔生的喉咙也越来越哑。
“阿婉,我太没用了,”她搬不动,向阿婉跪了下来,嘶哑着乞求她,“我求你把他捞出来,水下……好冷……”
阿婉也哭红了眼,扶她起来。她边哭边摇头,不肯起来。
“我求你把他……捞出来,好好安葬。”她的声音破得不成样子,只有满眼的死寂和一脸的绝望。
那双布满红血丝的双眸如燃烧的火焰一般鬼魅,只有无尽的火苗,再也看不到一丝春波。
阿婉哭着点了点头。芙蓉瘫坐地上,回望那堆乱石,脸部抽搐,血色般干涸的双眼再一次流出液体。满院的荒凉与孤寂,时高时低的呜咽随夏风飘荡,那名本该马上抓住幸福的女子被尘世遗忘……
芙蓉回到琼颜馆时,周世安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正在她的房里等她,看到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温声问道:“芙蓉,你去哪里了?”
她只是悲泣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那个乔生太不识好歹了,明明是他说要替你赎身,结果我故意说得危言耸听些,将价钱要得高一些,好让他以后好好对你。你猜怎么着,他竟然被吓住了,还说与你一刀两断。我气得与他大打了一架,他落荒而逃。”
一抹痛倏忽而闪,芙蓉扯起一丝僵硬的冷笑,怨道,“怪不得我去找他没看到他,走了也好,留不住的再多努力都是枉然。”
“你去找他了,”周世安惊骇问她,“去哪里找他的?”
“去……”她停顿了一瞬,看着他眼也不眨地道,“去他的落脚处找他,他包袱都收好了,等了很久没见到人就回来了。”
那是他收好准备搬离那里,与她一起过他们憧憬过的日子。
周世安松了一口气,安慰道:“芙蓉,既然他不识好歹,你也别放在心上。只要你愿意留在这里,我会好好对你。”
芙蓉从鼻腔里莫名地哼了一声,随后重重地吁出一口气扑进他的怀里,抽泣道:“世安,枉我以为得遇良人,原来世道真这么不堪,容不下我。”
他抑制不住地欢喜,却又装作为她心痛的样子,深情道:“以后还有我在,你会是那个最举世无双的芙蓉,别人只会仰望你。”
芙蓉在他怀里嘴角扬起阴森诡秘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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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拉回洞穴的芙蓉贴着那幅乔生留下的画不停地摩挲,眼泪蹭湿了画上的人。感觉到凉意后才不舍地离开画上人。
濡湿的纸颜色深了一层,画上人的深情只增不减。她看着他眼里那两朵细小的芙蓉花,泪泛个不停。
眼泪将整双眼糊住时,出现了惊奇的一幕,只见画上人的胸前在眼泪的洇湿下慢慢在变幻,一朵艳丽硕大的粉色芙蓉开在乔生的心尖处。
这朵花开始只是一点淡红,线条逐渐连贯起来,最后形成一朵占据了整个左胸的粉色水芙蓉。
她痴痴地看着,随后凄笑起来,“原来这就是你说的玄机。乔生……”
吴不穷也看到了画上的变幻,惊奇不已,见她沉浸在乔生留下的浪漫里,相劝道:“芙蓉,乔生他不会希望你为他复仇而折磨自己,你先让人把我解开,我们去找他。”
“解开你好拿下我么!”芙蓉愤恨地卷起画,走到周世安面前,在他往外冒血的血窟窿上狠狠地踩上去,狷狂笑道,“我已经折磨自己这么久了,还差这一会儿么。今日他必须死,你再阻拦我,就连你一起杀了!”
周世安痛得五官扭曲,进气没有出气多,骂道:“疯……女人……”因为太痛说出的话几乎是气音。
芙蓉用力一跺,眼中亢奋狂热,鬼魅的笑声穿透洞穴,刺破这欲亮不亮的天。
“等下你就会知道我有多疯,这是你自找的。你为什么要杀他,还那么残忍!”
“他该死!你是我的东西,就算不要了也轮不到他!他先是用银子赎,见我刁难还想用名望和官府来让我就范。我偏不让他如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