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于来往,还请二老和子夜妹妹不要见怪。”
言子夜心想,倘若自己今天不是站在这里而是躺在床上,这位林公子是不是连登门拜访都可以省了。
之后,芸娘又跟林如初寒暄一番。言子夜不说话,跟个菩萨似地坐在林如初旁边,一双眼睛把林如初从头到脚扫了个遍。林如初知道言子夜在看他,说话滔滔不绝,把诸子百家都问候了个遍。
言老爷掏掏耳朵,实在忍不住打断林如初的话。
“小林呐,你言叔是个粗人,大字不识几个。你一会一个子曰,一会一个子云,我哪儿听得懂啊。倒不如咱说说你跟小夜的婚事,这亲都定了大半年,林府打算啥时候把事给办了?”
林如初顿了顿。
“言叔,小婿今日在来的路上偶然听闻绣坊街店铺租金涨价一事,好多店家都在撤铺子走人。小婿想,是不是应该等言叔把生意理顺,子夜妹妹身体痊愈,我们再择良日而定?”
好小子,居然拿言家的生意说事。言老爷被这话戳到心窝子,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言子茗装作去倒茶,芸姨尴尬地望向窗外。
“林如初,对吧?”
言子夜突然接起话梗,林如初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读了几个书就臭显摆,老人家问个话拐弯抹角。孔子没教过你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吗?还是你听不懂人话,非要加个‘子曰’才能正常对话?”言子夜往椅背上一靠,整个空气都凝结。
言老爷咽了咽口水,言子茗的茶不自觉地倒在了手上。
“呃,子夜妹妹这么说......林某倒是无言以对。”刚刚还口若悬河的书生顷刻变得吞吞吐吐,张皇地站起身,朝言子夜鞠了个大躬:“妹妹教训得是,林某这就回去反省,改日......改日再来看妹妹。”
“慢走,不送。”
言子夜朝林如初挥挥手,扭头就回闺房,撇下言家一家老小和林如初大眼瞪小眼,四脸懵逼。
芸娘追到门口,想说些挽回的话,但林如初没有给她机会,留下一个气鼓鼓的背影就走了。
言老爷和言子茗扒在言子夜房间门口。
“闺女,长本事了!”言老爷竖起一个大拇指,言子茗挑了挑眉毛表示赞同。芸娘走过来,叭叭给了言老爷和言子茗后脑勺两下。
“长本事?骂人的本事?好好一门亲事被你给搅黄了。你说你......”芸娘脸皱成一团,看在言子夜大病初愈的模样不好发作,只好转头来又给言老爷和言子茗两巴掌。
“一两句话就能搅黄,这个亲不要也罢。”言子夜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不要?!林公子人家十二岁中秀才,十六岁中举,明年参加会试说不定还能中状元。你做状元娘子有什么不好?士农工商,咱家连跳三级,人家烧高香都来不及,你竟然说不要就不要?!”
芸娘越说越来气。言子茗连忙上去敬茶。
“娘,林如初为人慎重,断然不会因为小妹一两句话就退婚。他今儿个来,一是为了看看子夜有没有缺胳膊少腿,二是担心咱家生意日后拖他后腿,看咱们有没有应对之策。你也知道,人家中状元咱就是攀高枝,关键是人家凭啥要让你攀。自己一穷二白的,也难怪林家拖拉着不想结这门亲。”
“那你说,我们该咋办?”芸娘听得蔫气,茶到嘴边又放了下去。
“这样,我再去找福伯谈谈租金的事。咱私下没少给过他钱,总不能翻脸不认人吧。”言子茗朝言子夜努努下巴,“下午跟哥哥出去散散心,别老搁在家里惹娘生气。”
言子夜听到要出门,内心立马雀跃起来。
——
言子茗本以为妹妹一个月没出门,见啥都新鲜。怎料言子夜走在街上,时而冥思苦想,时而一脸狐疑。
“咋了,还在为林如初的事烦心?”言子茗凑到言子夜身边。
“谁为他烦心?那人一看就是个势利眼,小词一套一套的,说得倒是好听,实际上八百个心眼都在为自己着想。我以前怎么会看上这种人?”言子夜顺手拿起街边一个发簪插在自己头发里:“好看吗?”
言子茗看着妹妹脸上小女孩的表情,心里总算宽慰了些。
“你以前对林如初简直爱得不行,非他不嫁。我跟咱爹都觉得你鬼迷心窍了,只有娘跟你一起发疯。不过那小子生得俊,肚子里又有点墨水,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喜欢他也没毛病。”
“什么叫没见过世面?咱家不是做生意吗,还能没见过世面?”
“士农工商,娘怕你沾了商人的习气不好嫁人,所以从小就不让你碰生意上的事。你呢,刚好又是个文静的主,喜欢摆弄胭脂花草什么的。林如初那小子穷得叮当响的时候,还是你拿自个儿卖胭脂的钱供他读书,结果卖着卖着还卖出了名堂,咱家也托你的福,从乡下搬到京城。”
“看来我挺厉害的嘛!”言子夜对自己以前的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