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鸣打着伞,快步朝着那座牲口棚走去。走到近前他才看清楚那牲口棚里居然拴着两头正在槽子里吃草的牛!
他瞧了瞧周围却并没有发现一个人影,这时候那种清脆而又悠扬的金属敲击声又一次出现在他耳畔。
他循着声音看见了一只被拴在屋檐下的狗,那狗正拖着一条长长的链子,在不断磕碰着牛吃草的槽子,所发出的就是他听见的那种清脆至极的金属敲击声……!
牛食槽的外形十分笨重,外层又包裹了一层油泥,江一鸣打眼一瞅便知道这牛食槽子可不一般!
狗在屋檐下观望着江一鸣,江一鸣也在雨中凝视着那条陌生的狗!
狗没有叫,它好像感受到了江一鸣的善意,它低下头冲江一鸣呜咽着摇起了尾巴……!
“谁呀?下这么大雨……你跑这儿来干嘛?”。
就在江一鸣想要去抚摸那条狗的时候,一个穿着雨衣瘸着一条腿的老头从一间还未倒坍的石头房子里走了出来!
“你是谁家的呀?我怎么在村里没见过你呢?”。老头一瘸一拐地走到江一鸣跟前,仔细打量着他!
“我是毕来福家的亲戚……我叫江一鸣……!”。江一鸣立即自我介绍道,同时他透过雨幕看见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苍老的脸!
“你到这里来干嘛?”。瘸腿老头一瘸一拐地走向牛棚,从牛棚里抱起一捧干草,将那些干草均匀地铺在牛食槽里!
看着那两头牛大口大口地咀嚼着槽子里的干草,瘸腿老头不禁满意地拍了拍自己身上所粘着的那些草籽!
“住在城里?”。瘸腿老头斜着眼睛十分严厉地打量了一番江一鸣,用一种略带嘲讽似的语气问他:“你对牛很感兴趣?你们城里人大概都没怎么见过牛吧?”。
雨水打在瘸腿老头的雨衣上,亮晶晶的雨水顺着雨衣的褶皱流淌到了地上!
江一鸣微笑着,并没有说话。他把手搭在了牛食槽上,用指甲使劲一扣,他便断定那牛食槽子是一件很重很重的金属器……!
可是这究竟是一件什么东西呢?是一件青铜鼎么?不对不对……青铜鼎可不会是这种敞口的东西……可它究竟是什么呢?为什么它会被放在这里当成了牛食槽子呢?
“小伙子……你跟我待在这里干嘛?这里又脏又臭的……有什么好看的?”。瘸腿老头讲完这句话之后,就又去牛棚里面抱了些干草出来,这才招呼江一鸣到他住的地方避避雨……!
雨,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昏暗而阴冷的石头房子里只有一把椅子和一张破旧的木板床!
瘸腿老头姓曹,是村子里的五保户!
“你的腿是怎么坏的?”。江一鸣问。
“我年轻的时候……家里很穷……为了挣那一天一毛钱的工分……我自愿到工地上去背石头……这条腿……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石头给砸的!”。
“那你有儿子么?女儿呢?”。江一鸣继续问。
曹老头摇了摇头:“像我这种残废……怎么会有女人肯嫁给我呢?”。
“你就一个人住在这儿?”。
曹老头苦笑着点了点头。
“那这个院子也是你的?”。
这回曹老头却向冲江一鸣摇了摇头。
“那这个院子是谁的呢?”。
“这个说起来……那话可就长啦……!”。曹老头从褥子下面摸出一包香烟,递给了江一鸣一支!
香烟的味道十分辛辣,呛得江一鸣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现在这里属于村集体……过去这里属于个人……后来那户人家死绝户啦……这里就慢慢荒废了……村里看我可怜……他们就让我在这里养牛啦……!”。
“那你在这里养了多少年牛啦?”。
“大概快五十年了吧?”。曹老头那像煤球一样的眼睛里,陡然间亮了一下!
“那时候……你有喜欢的姑娘么?”。江一鸣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
“哪有啊……!”。曹老头那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突然涌起了一阵红晕!
“那户人家之前呢?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曹老头一面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江一鸣,一面十分好奇地问:“你这个小伙子可真有意思……你闲着没事儿跟我打听这些干嘛?”。
江一鸣笑道:“我这不是好奇么?我听说你们这里很多村子都流传着各式各样的传奇故事……曹大爷……咱们六合村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故事啊?”。
“那当然有啦……就拿咱们村子东头的那座仙女峰来说吧……那就有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在里面呢!”。
“我是问咱们村子里……咱们村子里过去难道就没出过什么名震一方的大人物么?”。
“没听说过……!”。曹老头一边抽着烟,一边晃着自己斑白的脑袋!
“不过……咱们现